他硬着头皮对售货员说:“中华的烟票今天忘带了,那就先来一条牡丹吧!”
在售货员满脸“我懂”的眼神中,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他感到一阵不自在。他付完钱后就狼狈地逃出了供销社,那脚步慌乱得差点被门槛绊倒。
想到早上在供销社买烟的情景,严逍遥现在都还有点尴尬。
得亏还有点牡丹的烟票,不然估计售货员都得骂人了。
这年代售货员可是八大员之一,牛叉的很。而且供销社里还到处贴着“不要无辜殴打顾客”等字眼,那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却依然醒目。
要不是看这年头抽牡丹的一般都是干部家庭,售货员多少也得讥讽他几句。
这年头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指北海牌,两毛三一盒),农村干部大炮卷得欢。”
这还都是带过滤嘴的,现在一般人都是抽的大前门这种不带过滤嘴的,一盒只要一毛二。
严逍遥丢掉嘴里抽完的香烟,那烟头在地上溅起一点微弱的火星,随即熄灭。他想起刚才王主任的话。
好不容易忽悠完王主任同意他去轧钢厂上班。
此时的社会,工业发展是重中之重,能进轧钢厂工作是许多人的梦想。
想着刚才王主任的话。
王主任说:“既然你确实想去轧钢厂,你又正好大学毕业。学校有分配指标,你给学校写个申请到轧钢厂上班的申请书,然后我再给杨厂长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再给你写好介绍信,你就可以去轧钢厂上班了,你母亲的工作指标先留着,等你以后结婚了,再让你媳妇来咱街道办上班。”王主任说话时,那表情严肃中带着一丝关切,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