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日村民们叙述中探听得知,百姓们生活困顿,而那县令虽瞧着按律法行事,但无一处不彰显着对百姓的压迫。
周煜想从当地百姓们的口中,更直观的了解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安宁县又直接与他们祁水县相邻,宋芷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那您可问出些什么来,是不是隔壁县令表面按规矩办事,实则假公济私的很。”
周煜见宋芷毫不避讳的当着他们的面,直接点出对方县令的本质,这是不是代表着她也是信任自己的?
思及此,周煜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旋即点了点头。
“这位大人很会公器私用,就拿这次盘炕一事来说,他直接将这样的活计,分派给与他有利益输送的人,对外仍可称依律办事,但若是真正想要在冬季来临前提前盘好炕,那只有等了。”
“等不及的人家,自可高价请人。”
宋芷疑惑,“那他就不怕被人皆发,或是到了冬日里百姓们无法受益,因而出现冻亡?”
周煜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若是我猜测不错,此番做法,真正想敲诈的并非底层百姓,而是出的起钱,又等不及的百姓罢了。”
“他现在只需给百姓们营造出一种,你若是不花钱高价盘炕,后续不知要等到何时的错觉,便有人愿意花钱插队。”
“只要将这一部分钱赚到手,后续等天冷了,直接放开口子,上头交代的事情还不是完成了?”
还有一句话周煜没说,这样的地方官员不知凡几,上头根本不可能真正叫真。
而如这位县令敛财的手法,还是留了余地的,真正贪墨,不顾百姓死活的官吏,同样存在。
否则前朝为何会覆灭?
大抵是普通百姓被压迫太过,已经没了活路,只得揭竿而起,总归是要给自己谋一条活路。
不过是如今新朝初建,陛下御下甚严,没人敢做的太过罢了。
宋芷也懂得皇权不下县的道理。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周煜所言他都能明白,这并不是前世所在法治清明的时代。
而她作为底层毫无权势的百姓,只要对方想对付她,她还真没有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