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很轻地传到耳边，“不是说……我怎样你都会认出我吗……”

“你骗人……”

她忽然掀起眸子带着一丝惊意，望向那双眼睛，他浑身狼狈，却又疯狂地分扯自己的神魂，他想要杀了自己。

一个要被他人当成容器的躯壳，他宁可毁罢！

溟坼顾不得那么多，飞身向前，闪在他的面前捏住了短刃，鲜血顺着刀身流下来，蔓延在两个人的手上。

他忽地笑了下，身形却从脚底慢慢地消散，最后连一丝一缕都没有留下。

画面因为溟坼的闯入，瞬间破碎倾落。

莲燧消失了。

碎片化的画面围绕着她，铺展开宇宙之中看不见尽头，里边闪过无数的，她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然后定格在那个她还尚有印象的小世界，那时候她不过懵懂时期，仅靠着本性使然行走在小世界里。

通过在小世界里体验各种死法而观察万物与人心，那是她探索人世的方法。

她去到的那个世界是一个充满尔虞我诈，虚与委蛇的世界。

她彼时是乌国德高望重的国师，是一个一呼百应，奉在神坛的人物。

“国师大人小心！”溟坼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替她挡弓箭的一个暗卫。

因为攻击的余力，脸上的面具被震落下来，露出了一张极为秀美的脸。

他中了箭，血不可抑制地从嘴角溢出来，为他这张过分好看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脆弱之美。

她只是冷然地站在他身后，顺手接住了掉落下来的面具，然后将他那张脸毫不留情地盖住了。

离开时只留一句冷情的话：“没实力就别跑这么前面。”

那个她从未在意的，总是最先挡在她面前的那个瘦削的暗卫，竟然是他么？

这样兜兜转转，早已认识的戏码怎么说都充斥着一种阴谋的味道。

“国师大人小心天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