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炼制符咒的门派,无亢山的高层自然很清楚符篆的弱点,深知定身符对宿元宗弟子无效。
殷蕙馨下意识扭头,轻声问身边的柯长老,“定身符和宿元宗之间的差距,你跟师春说过吗?他们刚出流放之地出来,可能不知道这些。”
柯长老绷着脸颊道:“不知天高地厚,死了更好。”
很显然,这是没告知过。
他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好好的怎么可能跟两个来路不正的弟子说这个。
殷蕙馨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个理,师春真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宿元宗的人给打死了,那惹下的麻烦事情还真的就过去了,但她多少还是轻叹了一声。
在两位长老的眼中,显然也认定了师春是要以定身符制胜。
除此以外,他们想不出师春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取胜,偏偏宿元宗的功法又能克制定身符,二人自然认定了师春是在作死。
蒙在斗篷里的凤池却是另一种看法,她看到了象蓝儿在场,知道象蓝儿是晓得宿元宗能破定身符的,故而预料师春并不会施展定身符对决。
看台上的苗亦兰,为人还是清澈的,她也知道宿元宗很强大,如此对峙局面,加上现场气氛,令她颇为紧张,忍不住回头问了声,“爹,师春能赢吗?”
苗定一不知结果如何,以反问作了回答,“你看他有怕吗?”
是的,最佳看位上那些冷眼旁观的高手们,看的都是师春的反应,不到最后,没人会戏认为晁芝林稳赢。
以晁芝林目前的势头,都不能让师春显露丝毫惧色,某种程度上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
生洲域主卫摩,人貌似松垮地靠在了椅背,搓胡子的手指却几乎没停,胡子都被搓拧巴到了一块,目光盯在光幕上也没有挪开过。
晁芝林虚空而立的情形,把观战的吴斤两也给搞紧张了,此时方真正认可到了象蓝儿说的宿元宗的可怕。
他因此而大喊了声,“春天,行不行呐?”
言外之意是,要不要我们一起上?
师春没有理会,别人眼中的晁芝林是凌空虚停,他眼中的晁芝林却像一只挂在蛛网上的大蜘蛛,蛛网四周攀拉,网中核心内沉,网丝似乎绷到了极点,似乎随时要将晁芝林弹射出来一般。
或者说,这周围一大片的地方都成了晁芝林的领域,到处蛛网密布。
师春静候观察,没见再有多余的变化,扪心自问,这就是晁芝林的最强杀招吗?
他之所以要说出自己杀了管温和晏几,就是要激怒对方,就是要让对方害怕,就是要逼出对方的绝招观察,以应对此次天雨流星大会可能会出现的最终决战!
既然再无变化,他抬手过肩,握住了刀柄缓缓拔刀在手。
沙沙拔刀的声音,令低眉垂眼浮空如神的晁芝林骤然抬眼,神目如电般的气势,倏地盯向了师春,法随心动。
静默在师春右侧的银辉剑客,手中离其只有一尺来远的剑锋,骤然向师春腰子捅了去。
动的不止那一个剑客,蛰伏在地下的无视大地的阻碍冲来,空中的也无视了天地间的重力法则,于空中奔袭而来。
这些剑客似乎可以穿梭于任何障碍中,可以自由上天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