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之反应,素君只是微微一笑,挽着她走到一幅挂在墙上之山水画面前,掀开左下角,从画后之暗格中,取出一卷神秘物什,小心翼翼地展开;观其全貌,原来是一幅人物画像。
看到栩栩如生之画中女子,素镜刹那间便惊呆了,因为那个画中女子,与自己几乎毫无二致,如果不是因为落款时间,素镜完全会认为自己就是画中人。
“是不是和你很像?没错,她就是宣优!在她消失于无情烈火中后,年幼的朕便开始笨手笨脚地画起了她的画像,虽然朕没有作画方面的天赋,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知画了多少幅,总算有点像她了!伴着年岁见长、凭着脑中记忆,朕画得越来越好,以致随手一张,均如这般呼之欲出,似是宣优亲临……”
“皇上,这个……”看着素君心醉神迷的样子,素镜不敢再说下去。
诸如此类有悖常理的难言之隐,深埋心中而恐他人探知,这样肆无忌惮地明示于画卷,不是授人以柄吗?寻常人家尚且会招致四方非议,何况一国之储君?
“确实,朕当时太过大胆、太过单纯,只顾心中快活而不计后果!先帝知道此事以后,不但逼朕在素氏的列祖列宗面前立誓,永不再画宣优;还强行带走所有成品,意欲焚毁……若非朕以死要挟,先帝断然不会给朕留下这唯一一幅!”似乎知道她为何欲言又止,素君竟不厌其烦地解释起来。
“是因为素镜与她神似,皇上才特赦素镜、诏令入宫伴驾的吧?”素镜再次伏地叩首,咬牙含泪问道。
“是!先帝驾崩,朕登基秉政,日理万机之时,常常睹物思人;有一天,朕之贴身太监——李美,突然对朕说戾帝孙女与宣优一模一样,朕闻言大喜,于是便让余贞将你带到了朕的身边。”素君直言。
“不知皇上可曾见过右将军之女——文伊月?”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倘若先帝尚在,他老人家也会猜到你的意思!伊月之曾祖父——文星,职任太祖一朝之宰相三十余年;其祖父——文辰,又任先帝一朝之宰相十余年!文氏一族之权势太盛,已经不得不防,或许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方有文仁之不幸……及至伊月出生、长大,就算先帝有意,他也不敢冒险,正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先帝是不会允许文家再次强如往昔的!至于朕,则更不会因一己之私而废国家大事……幸好,天可怜见,还有一个你。”说到最后,素君深情款款地看着素镜,顺势躬身将她搀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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