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总管哭丧着脸,梳理着多里安被抓乱的头发和缝补被扯掉的衬衫。
多里安则是一脸的委屈,他耷拉着手臂,揉着嘴角的淤青,活像只被狠狠教训了一顿的小狼崽。
阳光照耀的另一个房间,厚厚的大窗帘遮挡了光线。
爱默生夫人的房间很是阴暗潮湿,两三个仆人拿着扇子在床边勤恳地扇着。
夫人躺在床上细细地呻吟,她的头上密布着汗珠,裸露的皮肤上有些划痕和青紫,那是她摔下马时被玫瑰划伤的痕迹。
她的腿和腰胀痛着,莫大的痛苦时不时让她剧烈地颤抖几下,医生开出的止痛药压根没有一点效果。
夫人有些后悔,但又不是太后悔,后悔的是自己非要逞强,非要越过那高高的篱笆,非要认为这匹刚认识的野马可以比肩皇家御用的汗血宝马。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受伤,更未想到自己会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害,20年前她分明是伦敦最优秀的骑手,这该死的婚姻。
多里安为她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她不想让他的努力功亏一篑,更不想看到他脸上的难过和失望。
想到这里,夫人挣扎着动了一下,可腰间传来的剧痛如刀割般难以忍受,她痛苦地叫了一声,重新跌回了床上。
这可吓坏了房间里照顾的仆人们,还有人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哭哭啼啼地跑出了房间。
“不要……告诉我的孩子们,不要……”
夫人虚弱地说,可惜声音含糊,没有一个人听见。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请求上帝至少让她减轻一些疼痛,仅仅只宽恕一天便好。
“母亲大人……我的母亲大人……”
带着微微哭腔的青涩嗓音从远处传来,如空谷幽涧,唤醒了正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夫人,多里安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