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伯一直在忙着,并没有留意到我的存在,直到他忙完了手上的活坐下来喝水时才看到了我。
太师伯问我怎么来了,我只好说我也想来看看。
太师伯听了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也许他太累需要休息一下,我也不再打扰他了。
我转头认真的看了看六哥母亲的伤,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我又说不上来。
我正想走近一点再看看,却听到厨房那边的妇人过来叫大家吃饭,我只好停下了上前的脚步。
六哥的父亲叫大伙都去吃饭,他看着六哥的母亲。
但六哥不放心,匆匆的去装了两碗饭菜端了回来屋厅这里,一碗给他父亲,一碗他自己吃。
因为我们这里的风俗,家里如果有病重或者快要死的人,一般都是在屋厅用四脚长凳和两块门板临时搭一张床睡觉。
如果人真的不幸死了,就不用搬动尸体,将在屋厅里把后事办了,人入棺出殡后,也会把这临时搭的“床”连同出殡时烧的纸人那些一起烧掉。
大伙儿见六哥在屋厅里看守着他父母,便大家一起到厨房的饭厅吃饭去了。
累了一天,大伙都饿了。
我看到二师兄装了四次饭了,好在做饭的人早想到了这点,用一个大铁锅煮饭,不然,就我二师兄一个人都能把饭干掉一半。
我晚上也是吃了点剩饭,现在都已感觉到饿了,便也跟着吃了一点。
吃完饭已是晚上八点多了,太师伯见六哥父母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便准备回医馆了。
太师伯回医馆前,叫了二师兄留下来陪六哥,因为二师兄懂医,太师伯怕半夜时分六哥的母亲会因为伤口感染而引发高烧。
所以,太师伯想了想,还是把二师兄留下来,也留下了一些药,他安排好后,才放心的和我还有龙权一起回医馆了。
回去的路上走过那一大片的田梗路后我便问太师伯:太师伯,我刚才看到了六哥母亲身上的伤,挺严重的,人还在昏迷中。
可当我走近一点看的时候,我总发现那里不对劲,但我又说不出来那里不对?
太师伯听到我这样说,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这几天的书你没有白看,有点儿感觉了。
太师伯说完便继续往前走了,我开心的追上去问他:太师伯,你是说六哥的母亲摔下山崖是真的有东西在作祟?
太师伯边走边回我说道:嗯,确实,从我一进门看到他们开始就已经看出来,小六母亲的天灵盖上那阴气可是赶都赶不走呀!
不过小六的父亲还好,只是前额有点阴气在环绕着。
当时那情况我只能先救人,其它的后面留到后面再说,没想到你这个丫头还看出来了。
“那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六哥这事?”我继续追问道。
“这事不急,等成远夫妻俩的伤好了先,再说了,如果兰芳没有醒过来,那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先看定了再说。”太师伯表情有些沉重的回我道。
第二天我起床后心里还是放不下六哥的父母亲,便想再去看看他们的伤势。
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如果六哥的母亲兰芳还是还没醒过来,那六哥这个年就过得太伤感了。
我匆匆忙忙的喝了两口稀饭,便往六哥家里奔去。
我到六哥家里时,只有六哥一个人在,饭点也过了,既然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其他人应该也回去忙了吧?
毕竟这挨年近晚的,谁都要忙,卖东西的,卖东西,购年货的,购过年货,他们总有自己的活要忙。
我进屋挨在六哥身边坐了下来,六哥看见我,也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一个晚上,六哥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本来黝黑的脸上,现在看起来更老了。
我之前听杨子峰说过,六哥已经三十二岁了,因为家里穷,一直没有找到老婆,这些年就跟他父母过。
因为六哥的姐姐十六年前就已经嫁人了,而且还嫁的挺远的,离我们这里有四百多公里远。
而六哥的姐姐结婚后几乎是没怎么回来过,十六年了,回来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完。
我想,六哥现在也肯定告诉他姐姐了吧?不过等她安顿好孩子再坐车回来,怎么也得三四天,所以,这几天只能六哥一个人承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