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是十七日,下半旬第二天。这日上午,河阴县衙内,御史中尉郦道元居中高坐,左边元子攸将军,右边县令高谦之侧座相陪,其他各级官吏两边依次站立,厅堂上紧张异常。只见郦道元脸沉似水,说道:“贵县,骗马一案差事办的如何?”
高谦之在座位上表情平淡,微微起身拱手道:“郦大人,实不相瞒,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所有的交通要道,量这些骗马贼插翅难逃。”河阴县的人听了高谦之的敷衍不禁捏一把汗。
果然郦道元眉头皱了皱,说道:“高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到没什么不可,只是案子未破,还是交代不过去!离二十号还有几天功夫,你可有把握?!”下边人听了都一哆嗦。
高谦之还是不紧不慢,说:“回大人,下官昨晚已经想好一计,管保可以抓到贼人。”
元子攸大概也见不得紧张,摇着插话说道:“高大人,愿闻其详。”
高谦之说:“此计简单,我们今日发下县衙公文,传到县乡各地以及城门路口,公文内容为,我们已经找到骗马贼,然后明日十八日旬三下发公文就说已经找到丢失的马匹,后日旬四发下公文就说旬末二十日要在集市口对盗马贼首犯开刀问斩,并对商贩损失者予以补偿。然后在二十日当天,从死囚牢里提一个死刑犯并处死他,以谢和河阴县百姓。”
堂上众人听了都是一愣,更加担心起来。郦道元说:“贵县,我没听懂,你慢些说。你的意思是用一个死刑犯冒充盗马贼,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难道我们真要对百姓如此交代?”
高谦之笑道:“当然不是,我们这招是个迷雾,用来麻痹盗马贼的警觉。在公布以上几个布告的同时,我们继续大范围的布置眼线,四处打听贼人的动向,尤其行刑的当天,那些贼人一定会出现看看究竟,我们更要无死角的布置人力,专门偷听他们背后的对话。以我的推断,贼人见我们县衙在朝廷和百姓商会的压力之下,实在破不了案子竟然找个替罪羊,一定会放松盗警惕,到时候我们的眼线一定会捕捉到线索把贼人们一网打尽。”
郦道元和元子攸相互对视,元子攸说:“本将军总觉得这个计策简单了些,你确认可行?”
所有的人也都觉得有点像糊弄小孩儿,而高谦之说:“下官觉得一定可行,而且这个法子实际上并不耽误同时查案。一旦查到蜘丝马迹,那么便不必使用这个计策。如果不能查到案犯,那么本计策就是我们最后的地牌,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找到案犯。”
郦大人说:“但愿如此吧,既然你有十足把握,那就依计而行。”
高谦之说:“谢大人同意。来人,印发公文!”说着他把自己已经写好的第一份底稿交给师爷,师爷看罢马上开始誊写。这个时候还没发明雕版印刷,公文只好用人来写。好在一个县的布告不多,师爷加上几个笔吏一起书写,很快就写完,大伙检查无误便加盖印章,县尉的兵士便各处下发。
这时,高谦之对捕快班头秦勇等人说:“秦捕头,你即刻带人通知各乡巡游亭长等属吏,务必在各个集市撒开大网,严密监视贼犯的一举一动。” 是!秦勇领着一干人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