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群修竟然寻到片刚刚成熟的紫叶灵兰,蔺皓喜出望外,不管不顾的迳自上前采摘,结果惊动出一只体形如猪,额生独角的异种怪兽。
此兽丑陋不堪,皮糙肉厚,却有振山撼海的神通,尤其那只尖角往前奔撞,那凛冽的气劲连郁律都抵受不住。
异兽东挑西杵,惊得群修仓惶逃窜,若非此兽飞行速度略慢,再为沧溟泽增添五具尸骨简直是轻而易举。
战战兢兢逃出百里开外,群修终于把怪兽甩脱,蔺皓负疚极深,又难堪又懊恼地逐一给其他人道歉。
群修惊魂虽未定,倒也不曾为难于他,郁律只出言叮嘱其下次小心,便未再责备他的冒失。
经过多日的相处,队伍里说笑声不断,彼此的关系也渐渐亲密起来。
群修正置情窦初开的年纪,感觉队伍里飞扬出的丝丝暧昧甚至丝丝尴尬都颇为受用。
燕辞望着晗冰秀发飘飘,笑语嫣然的娇俏模样,心中涌动着融融暖意,只觉得如若晗冰不在,似乎任何事情都不如想象中那般有趣。
可恨的是蔺皓似乎也对晗冰暗生情愫,常寻机与晗冰说话或者躲在背后鬼头鬼脑的偷望。
晗冰略有察觉,或因其心地善良,不欲让蔺皓难堪,只能不露声色的敷衍应付着。
燕辞看得满肚子闷气,腹诽不已。郁律与夏涟两人将此景看在眼中,暗中笑破了肚皮。
时光匆匆,寒冬悄然而至,沧溟泽上空彤云密布,凛冽的北风嗖嗖呼呼刮了一宿,竟卷起满天鹅毛大雪来。
雪花纷纷扬扬,带着冬日独特的沉闷和莫名的寂寥感。
燕辞喜欢观雪,幼时的雪像白棉被,是温暖是神奇。
少时的雪像小精灵,是风雅是惬意。
此时观之却渐渐遗失了孩提时的美好,雪仅仅是雪,除了说声冷外再没有这种那种无病呻吟的感慨。
整座沼泽银装素裹,草木萎顿无力,妖兽凡兽悉数躲入草窠巢穴中以避严冬。
三月之期将临,队伍往南转踏上归程。
半月后重返门中,更觉寒风侵肌,珞珈山白雪皑皑,松柏翠竹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弯了腰,廊檐下冰锥悬挂,晶莹锋利,如同异兽的獠牙。
苍奇的梅林疏枝横斜,梅花竞相绽放,冷风中浮动着沁人心脾的暗香。
山间空荡荡的少有人影,偶遇雪人数个,胖墩墩的极其可爱。
相聚不觉时光短,离别方知情意深,数月来的生死与共,交情自非泛泛,群修眼中蕴着离愁别绪,气氛甚显沉闷,虽然同在珞珈山修行,但各自深居简出而见面之期犹远。
燕辞逐一道别,闷闷不乐的与蔺皓返回滴翠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