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向星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仔细的收拾自己的画画套装。
不过几支铅笔,几张纸,此刻却让留下来的人群一看再看。
一个人的手,怎么能灵巧到那种程度?
宁向星见相当一部分人还没散开,貌似腼腆的解释:“我在上一个岗位的时候也会给报社投稿,配的图就是这种写实的画法,每次都能过稿。”
啥?
报社,次次过稿?
这,这人咋那么厉害啊。
叽咕叽咕的,大家当着这个当事人的面就聊起了他。
宁向星当做没听到说他小白脸、弱不禁风之类的词汇,过去安抚了一下阿曼,继续回去办公室了。
几个人跟进来,又出去了,“人家现在在忙呢,他又没有个一起干活的肯定什么都要自己做,大家都散了吧,不要进来打扰他了。”
外面的人慢慢散去,除了阿曼,只有一个人还站着。
他在门口转悠了好几趟,终于下定决心进来,求宁向星帮他画一张图。
画他的肖像。
宁向星正要婉拒,毕竟和工作无关的劳动他一向都是拒绝的。
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别人都来找自己怎么办。
可对方下一句话是。“我得了肺病,不是传染的那种,宁干事你别怕,就是自己遭罪的那种不传染的,之前去了一趟乌鲁齐木,治疗的费用太大了,也治不好我,我就想着索性狠狠干几年活,给家里孩子妻子留点生活费,照相……
我想照相留一张照片,但是那又要去镇上,花费颇多,我知道照相多少钱,我给您照相的钱,还可以省了车马费,请你帮我画一张图。”
宁向星叹了一口气。
原本拒绝的话好像都卡在喉咙里。
得了绝症的人,有几个还能保持平常心,他还想着透支自己的命给孩子妻子留下一点依靠,这样的人总能触动宁向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