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扣住崔医生手腕的手,用一种“给您添麻烦了”的表情,慢慢卷起裤腿,露出了小腿。
一片青紫,中间还泛着黑,触目惊心。
崔医生有些压抑,皱紧了眉头:“你这摔得不轻啊,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呢,这必须涂药,不然等晚上或明天,你就走不了路了。”
虞幸低头,看着崔医生从房间里翻找出一瓶小小的药油,亲自给他涂抹起来,眼角流露出一丝狐狸一般的狡猾。
[???]
[我以为他转移话题是为了不让崔医生看腿,怎么真淤青了]
[是啊,在房间里的时候半点看不出来行动有障碍啊]
[好家伙,这一片淤青也太夸张了,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痛了]
[看着这条腿,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1]
[确实,好好看啊,好细啊,再加上淤青,本姑娘想到了一些羞耻的事情]
[这破路也能开]
还是那个说有大胆想法的观众:[靠,你们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我猜到伤痕是哪儿来的了]
[哪儿来的?不是摔的吗]
[有谁注意到了,刚才崔医生问幸腿怎么样了的时候,他揉了几下自己的小腿,我怀疑,他就是那个时候,自己掐青的]
[卧槽,然后转移话题,给淤青浮现出来的时间?]
[没这么快吧]
[有的吧]
不管有没有,观众猜对了。
虞幸为了装得像,对自己下了死手,用被压制了很多的力气,迅速在腿上制造出了伤痕,以此坐实受伤的事情。
药是有味道的,他要真浑身是伤去做帮工,结果出来身上还没有药味,这只能证明崔医生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伤痕。
大师一定能看出来他在撒谎。
反正虞幸对自己的身体一向不爱惜,搞点证据出来怎么了?
他还趁这个机会,展开了套话业务。
“听说一整个下午,梁妈妈都不在方府,她去哪儿了?”虞幸可怜巴巴地说,“这条腿就是意外,她一定也没想到我摔这么重。她的好意我知道,我很感谢她,还想早点道谢呢。”
冰凉的药油不知成分,涂在皮肤上粘稠而冰冷,崔医生稍微抹重一点就会迎来虞幸的一哆嗦,在这种情况下,崔医生根本不会意识到这是虞幸在刻意套路信息。
他回忆了一下,然后回答:“梁妈妈带着阿虎出门采买去了。”
“采买?”虞幸发出疑惑的音节。
“我想起来了,你也做过方府的采买工作呢。”崔医生笑了笑,“你被下了这个职务之后,夫人念及梁妈妈自打小少爷小时候就尽心的伺候,特意把采买工作交给梁妈妈了。”
这工作油水多,基本上,主人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采买者从中捞一点小钱。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梁妈妈家里情况不太好,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夫人在帮助梁妈妈。
“其实,梁妈妈这个人挺正直的,可惜年轻时候嫁的人不好,嫁了个赌鬼丈夫,欠下了不少债。”崔医生接着道,“梁妈妈不是那种会从中扣油水的人,她之所以答应下来,是因为每次出门,她都能顺道看看自己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虞幸能感受到,崔医生表面上不显山露水,实际上八卦欲还挺强的。
他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故意问:“梁妈妈丈夫姓什么啊,虽说赌博,但是对梁妈妈好吗?”
崔医生感慨地说:“我没记错的话,姓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