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正在扫地,秋天一到,树叶泛黄,每天都能新落下许多昨日还在枝头苦苦坚持的叶子。
第三次把落叶从左边一扫帚一扫帚搬运到右边的时候,监视着的人终于又有了动静,她想起小少爷的嘱咐呼,连忙用余光瞥着那边。
只见,阿桂气呼呼地从屋里走出来,小靳则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看样子好像在道歉,可平时对小靳最好的阿桂这次却没有听,依旧生气地远离小靳。
而且看着方向……似乎是朝她这边来的?
阿翠也不扫地了,叉着腰冷眼看着,一如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
阿桂一抬头看见她,立刻小跑上前,小靳都没来得及拉住他。
“阿翠!我相信你了,你快救救我!”洛良模仿者阿桂的应有的神色,压着声音呼救,除了阿翠就没别人能听见了。
他拉住了阿翠的袖子显得十分惊慌:“我相信你了,昨天晚上真的是……真的是小靳……”
“你瞎说什么!”虞幸低吼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怎么可以跟她说这个?”
阿翠下意识挡在洛良前面,语气不善:“你想做什么?”
虞幸看她一眼,嫌弃中透出一丝阴狠:“……阿桂误会我了,我要找他说清楚,不关你的事,让开。”
“不行!我找到了他昨晚出门的证据,崔医生就是他杀的!我那么敬爱崔医生,小靳居然……小靳!崔医生待你那么好,你的良心呢?”阿桂躲在后面,一手拉住阿翠,急切地让她回头听他说话。
“阿翠,你保护我,我们去跟小少爷说吧!”
阿翠问道:“你有证据?别像我昨天一样,被这个狡猾的人辩驳了过去。”
“我有!”洛良坚定地点头,“你看——”
阿翠朝他伸出的手上看去。 文豪1978
一声轻响,阿翠只觉得空气里多了很多小粉尘,她伸手掸了掸,看见了洛良手里一小块碎布料。
“这是小靳昨天穿的裤子,我发现他把这条裤子剪了,上面溅到了药汁。”洛良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眼睛却不断往阿翠脸上瞟。
“阿桂,我们昨日白天也在崔医生房里帮工,我衣服沾到药汁很平常!”虞幸似是忍无可忍,把洛良从阿翠的保护范围里拉出来,“你不要因为这些什么都没法证明的小细节就来冤枉好人!”
“那你为什么剪掉它?”洛良继续追问。
“因为它太旧了,我不穿了,留下来当抹布不好么?”虞幸回答得理所当然。
洛良转向阿翠:“阿翠,你觉得我这个碎片能不能让少爷……啊!!!”
一声惨叫,附近的人都听见了,有昨晚的事打底,又一次听到尖叫,他们十分迅速的停下手里的活或休息时间,伸长了脑袋关注这边。
“阿翠……你的脸怎么了?好唔怕!”洛良还没说完,就被虞幸捂着嘴往后带。
“快远离她!”虞幸高声喊到,这下,原本不打算靠近的几个仆人都因为好奇而凑近了些。
这一凑近,他们就看见阿翠的眼睛下眼睑往下耷拉着,拖得很长,比他们见过的普通人都要夸张,嘴唇鲜红,颜色像血。
阿翠还是懵的,她突然被众人围观,猛地意识到什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舌头。
好长。
一张嘴,她的舌头就拖到了胸口,如果其他特征还能辩解,舌头可真说不过去了。
“太可怕了!”
“天呐!”
“她是什么?妖怪吗?”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地吸气声,阿翠面色阴沉,死死盯着虞幸:“是你搞的鬼!”
虞幸无辜地松开捂住洛良嘴巴的手:“舌头是你自己长的,这也想污蔑我?”
阿翠瞪着他,同时意识到自己处境危险,连忙对着周围人解释:“我是被小靳陷害的,我去找小少爷评理。”
可惜了,阿翠没能等到小少爷的救援,因为洛良用惊恐的眼神,充满正义感地说:“你是不是害死崔医生的人?不对,你是人吗?”
仆人们集体瑟缩了一下,结合昨晚上就有人猜测的,为什么崔医生的脖子断的那么干净,就像被什么东西一下斩断了一般。
有些风言风语早就流传开来,说是冤鬼索命,曾经没救过来的患者让让崔医生下地狱陪它玩……
此时一看到阿翠的样子,一群人就忍不住往最恐怖的方向猜测。
虞幸的手指沾了一层奇怪的灰,他心里暗自轻笑一声——真视粉末的效果比他想象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