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稍稍停顿,大概是判定这个回答没有问题,于是接着问:
【方家的软肋是什么?】
……
“软肋?”
指尖的血液一点一点往下滴落,在脚边形成一汪血泊。
花宿白脸颊上也沾着溅射到的血点子,眼下的血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融化在了一种危险病态的气质中。
这间雅间已经比他进来的时候更加凌乱了。
旧事的影响在惨绿惨绿的光影下早就消散无踪,角落的行李箱打开着,滚落出好几个人头,和小洋装的布料堆砌在一起,于是不分你我。
那些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唇乌青,好像在此前经历了极为痛苦的窒息。
在四周的墙上,有人用混杂着怨念与憎恶的劲道留下了人头大小的血字——
【他们会付出代价!】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死在这种地方!】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们很可怜,明明该可怜的是我!】
【叛徒】
【我们不是为了她吗?她怎么能就这样抛下我们!】
而就在花宿白身旁不远处的地上,那些人头的另一半——也就是身体,都横七竖八地堆叠在一起。
这些没有头颅的身体浑身都是尸斑,却没有完全腐烂,它们过于冰冷,哪怕一动不动,也在向空气散发着白雾。
那些破碎的心脏,被花宿白扯出来扔在地上,那些写下血字的手,被花宿白砍下来,用花藤串成了一串,放在了尸堆的最上方。
犹如一个怜悯者送出的花圈。
只不过这花圈实在是恶意满满,可惜尸体们已经被打回了动弹不得的状态,没办法再气醒过来一次。
花宿白面对系统的第三次提问,笑出了声。
“这是从第一个房间出去该问的问题吗?”
“被营造得跟全镇最大boss一样的方家,他们的软肋这么容易能被知晓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所以你想回答你不知道吗?】
机械的系统音出言嘲讽。
很久之前推演者们就知道一个规则,成为绝望级后,可以大大增加跟系统沟通的频率,也在系统那里有一定的特权。
绝望级尚且如此,真实级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