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井,乃是阵心。
阵心的状态发生了变化,整个大阵都被人为触动,赵一酒凝神一看,前方不远处的几个盆栽开始往外渗血。
不仅是那几株,院中的所有植物都变得压抑而扭曲,茂盛健康的树叶开始卷曲枯萎,而花却开得愈发娇艳欲滴。
浓郁的芳香飘散进空气里,几乎生出实质的雾气来。
不仅如此,地面无声地颤动,赵一酒附在院墙上,也能感觉到地基之下的植物根茎们正像蛇一样游走。
一道道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的呓语开始无序地出现,仔细辨认,那好像是在说:
“我要开花……”
“我要开花……”
“我要开花我要开花我要开花开花开花开花!!!!”
突然爆发的精神污染从耳膜渗透进大脑,赵一酒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一朵花苞待放的花,现在就到了该开花的时候。
他好想开花,开花么,要把那圆圆的花骨朵,从上方绽放,几片花瓣唰得一下,朝不同的方向展开——
仅仅一秒钟,赵一酒便强迫自己清醒了过来。
他头有些疼痛,就像要裂开了一样,不经意间瞥到地上的鹦鹉尸体,却见那鹦鹉的鸟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盛开的花。
盛开的脑花。
小花开得娇嫩,巧妙地融入了院子里其他花朵们的氛围。
赵一酒面无表情,已经养成了遇到什么事都冷静分析的习惯——
这些呓语……不能听。
是诅咒的一种!
万一迷失了自我,被院子里的花洗脑,脑袋就会像花一样噗地绽放。
钱三主动触发了他阵法的攻击模式吗?那看来他还是有点实力的,起码足够警惕,也足够果断。
阴影中的赵一酒冷着不存在的脸,抬起自己并不存在的手,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