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掩饰些什么:“我是个懦夫,我只希望,小奏能安安全全地就好了。”
懦夫?!老爹,你在说什么啊!
当初,你用肉身挡住蜘蛛怪人的攻击,保护了小鸟,用一根铁棍就敢和戈鲁戈姆的怪人战斗,那又算些什么啊!
你根本不是懦夫!但,为什么!
所爱之人被杀,你怎么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啊!
“那可是你爱的人啊!”白黎大声质问。
“我知道,但我无法抛下小奏不管。”老爹咬紧了牙关。
“当时,小奏就在案发现场。”
什,什么?
“她目睹了作案过程,也看到了凶手的样貌,但,凶手没有杀死她。”老爹回忆起那一天,他不知道该恨那凶手还是怎样了。
感谢他大发慈悲,没有杀掉自己唯一的女儿?
当时,当他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一件染血的外套盖住,表情痴呆地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眼睛注视的方向,是血肉模糊的妻子。
那时的绝望,甚至让他无法发声。
他就是那么无力。
“创伤性记忆障碍,小奏忘记了在那之前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妈妈。”老爹强忍着泪水,“我拒绝了警方尝试让催眠师介入的决定,我不想她再回忆起那一幕了。”
白黎沉默着,或许,换做是自己,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
是为已死的挚爱伸冤复仇,还是保护活着的唯一?
当这成为一个单选题,她或许会崩溃吧。
因为,只要一想到小鸟离自己而去的万分之一种可能,心脏,就已经快要停滞般。
她抬起头,看着老爹的侧脸,同情,悲叹,以及,发自内心的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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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他是个伟大的男人,伟大的父亲,也是个伟大的丈夫。
他独自承受了这一切,长达十年。
“我会帮你找到真凶的。”白黎认真地说道。
而今,老爹会和自己说这些,只有一个结果。
小奏她,想起来了,十年之前发生的事情。
该死!那时,她才五岁啊,五岁……..
。。。
目的地越来越近了,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就连风,都带上了几丝凄凉。
像是在哀叹。
到了,是墓园,此行的终点。
“需要我带你进去吗?”老爹声音沙哑。
“不必了,一直往前走就行了对吧。”
老爹点点头,下了车,目送着白黎远去。
白发飘飘的娇小身影,朦朦胧胧,似乎与自己所爱之人重叠。
“小奏……”眼看着白黎消失在尽头,他依靠在黑色的轿车上。
缓缓坐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点燃的香烟。
。。。
“小奏,我来了。”白黎轻声呼喊,不远处的女孩转过身。
“谢谢,你能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但,那万古不变的三无脸上,呈现出一种悲伤。
作为神明,她看得出来,那具不再会拥有强烈情绪波动的身体里,那个哭泣的灵魂。
【她失去了六岁前的所有记忆,感情和行动也变得淡漠,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