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陌看着说赏说的咬牙切齿的皇帝,平静看着眼前的闹剧,所有人都好似在演一场心知肚明的戏,每个人都在其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并用心演绎着,为了得到利益或者被恭维的满足。
掌权者是都满意,那又谁来在乎那些百姓?
她心里清楚自己无力改变,只好当个瞎子聋子。
余光看到四个皇子和他们的父皇一样的虚伪,内心略感烦躁,她好看的眉眼下沉,咳了两声,然后朝上首拱手:“陛下,近日事务过多,我身体着实不适,还望能准许我回去休息,到晚宴再来。”
今日的宫殿确实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冷很多,当然外邦人不知道,他们生活条件大多艰苦,反而觉得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暖和许多,同时感叹玉冶朝的财大气粗。
想到自己把所有事务都推到了凌陌一个病秧子身上,皇帝略微不自在,随意摆了摆手,但是想了想又故作关心道:“晚宴也快开始了,宰相现在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不如在闲置的宫殿休息片刻。”
说完也不等凌陌的回答了,直接和身侧的王公公说:“还不快去准备,不要冻着朕的爱卿。”
“杂家这就去,这就去,宰相,您跟我来。”
凌陌点点头,没有拒绝,跟着他离开了。
银装素裹之中,一条幽深的宫道两旁,青石板铺就,偶尔传来脚步声与伞骨轻触白雪的沙沙声。
撑着青色油纸伞的少年,绛紫色朝服外披着银色的狐裘,毛茸茸的领子衬得她的脸和巴掌一样小。
两人穿过一扇饰有金龙的厚重宫门,进入了内廷的一座暖阁。阁内檀香微绕,炉火正旺,一时间,宫殿外的严寒被隔绝于门外。
“大人,您在此歇息,到了时辰会有人来叫您的。”
凌陌颔首,挥手摆退了想要上前伺候的侍女,自己脱下狐裘,放在架子上。
油纸伞合上竖靠在棕红色的方形柱子上,与这个阁楼的金碧辉煌相比,它着实朴素了些。
凌陌躺在床上,放松心神,小憩片刻。
阁楼内突然传出了点声响,她唰的睁开眼,撑起身子,冷声:“出来。”
长久的安静。
“阁下再不出来,我就要喊人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