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皇帝交接,正是乱的时候,各地的姑娘们被家人深藏闺阁之中,生怕受到一点伤害,但实际目的几何,史书中未曾细说。
西楚有一十三路禁军,共五十万铁甲,驻守各地,号称“大楚一十三路不败禁军”。
此名号震慑西部蛮族三十余载,北境辽人也有幸见过楚军的威风。
甚至在辽军军规里写到:“但见西楚战旗,勿轻进,即求援,可暂退,即便因此导致战局混乱,亦不以逃兵论。”
小主,
连大齐皇室都不敢轻易招惹西楚。
这日,太阳正盛,只见一身破衣烂衫,全身脏兮兮的,头发耷拉在肩膀上的一个少年坐在街旁的台阶上,活脱脱一副丐帮弟子的模样。
而这街上的行人即便不是锦衣绣服,也是整洁利落,相比之下,这小乞丐的装束显得十分惹眼。
他满身泥泞,头发都结条了,还挂着几根细小的稻草,脸上也有一抹拇指大小的泥巴,但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他身上蕴藏的真气,十分浑厚。
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身上散发着一股腐烂的鱼臭味,裤子上打了n多个补丁,穿着一双已经露出脚趾的鞋。
可他身上总有一股不属于乞丐的气质,一双桃花眼,眉宇间带着些许豪气,鼻梁比较高,看上去透着一股不俗。
跟身旁一个更邋遢的老头躺在一起。
二人头对头摊在街旁的石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姑娘,每个人都要从头到脚一番打量。
低声地议论着哪个姑娘更好看。
少年剥了个花生,扔向空中,随即用嘴稳稳接住,大口咀嚼了起来,眼神盯着一个白裙姑娘,同时低声对老头道:“看那个姑娘,眉宇间有一股仙气,真是脱俗至雅。若是能娶回家,可说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为她捧靴都值得!”
老乞丐咬了口烧鸡,以一种看破红尘的过来人的口吻说道:“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刚才的红裙姑娘才有韵味,看那身材,那气质,懂不懂欣赏啊你。再说了,就你这样的,让人家姑娘跟着你吃苦?你就是一个普通的乞丐,别总幻想,啥时候这么自信了?”
这二人说着,眼睛还盯着路过的女孩。
这时候,一名少女冲过来狠狠地扇了少年一下。
给他直接打懵了,立刻站起来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就敢打人?”
女孩指着他骂道:“恶心!打得就是你这个登徒子!大白天的就盯着街上路过的姑娘看,真不要脸!让捕快抓到,非得戳瞎你一只眼睛不可!”
他啧了一声,“姐,我看姑娘而已,既没骚扰人家,又没违法乱纪,你管那么多呢?何况他也看了,你怎么不骂他啊。”
姑娘看了看这满头白发的老头,顿生怜悯,随即继续盯着他,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滩口水:“我呸!色鬼一个还诸多借口,好不要脸!”
他感觉再争论下去也没有意义,上下研究着这面前的姑娘的衣着,“姑娘,你不是楚人吧?像是洛京人的装束,明明一身丝服,腰间却别着把剑。要么是境界特别高,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姑娘是哪种啊?”
“你!”姑娘看着他的奸笑,气得一时说不出来话,给气坏了。
这时候,正好路过一个捕快,姑娘赶忙叫住他,“捕快大哥,这儿有人耍流氓!”
少年觉着莫名其妙,“你有证据吗?真有病。”
捕快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看姑娘,毫不犹豫地把少年押走。
他高声喊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相信她啊!我真的服了你个老六!”
捕快可不管那么多,无视他一路上的各种嚎叫,径直把他押往府衙。
老乞丐眯着眼,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丝毫没有要掺和的意思,时不时咂咂嘴,盯着那女孩。
捕快把人押到府衙门口,问了门口的衙役,今日沈仲南不在,只得让正好在此做客的知县临时来断此案。
这在其他州府绝无可能。
知县仔细地端详着他,总觉得在哪见过,没时间多想,拍案升堂。
“下跪者何人?”
女孩拱手道:“民女萧婉君,状告这男子当街窥探路过女子,图谋不轨!”
知县被吓了一跳,这竟是西北萧家的大小姐。
少年却轻描淡写地道:“草民沈哲,庆安城中一小乞丐。”
这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