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已不知哭了多少回,每每想起母亲临死之前她都没有见上最后一面,便觉痛彻心扉。
苏郁离没有出声,只静静的坐在一边任她将心中的情绪发泄出来。
许久之后,宁惜月终于止住了哭声。
苏郁离这才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惜月擦擦眼泪哽咽着说道:
“父亲发现我逃跑之后,对母亲大发了一顿脾气,我母亲身子本就不好,经此一事,病又严重了些,可父亲不但不请人给我母亲医病,还派人把她看管了起来。
后来他四处寻不到我,便想到我可能已经去了京城,便给我姨母写了信,收到我姨母的信知道我不在京城,他便跟我母亲说我已经死了。
母亲本就重病在身,听到这个消息,便气急攻心,断了生机。”
宁惜月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是一串泪珠滑落。
“我母亲刚刚过世没有多久,他便把那个妾氏扶正,家中旧仆也都被他遣散,此次我回江南寻到之前伺候我母亲的旧仆。
她是跟在我母亲身边的老人,母亲死后,她便被父亲发卖,还是多亏了小姐您给的令牌,我这才找到人帮忙寻到了她。
她说自我走后,母亲便被父亲移到了最偏远破旧的院子,吃喝连下人都不如,母亲心心念念牵挂着过,一直存着生机,若不是他跟母亲说我死了,母亲也不会这么快撒手人寰!”
宁惜月哭的双目通红,眼中却尽是恨意。
“小姐,我想报仇!”
“仇自然要报,你可想好了怎么个报法?”
宁惜月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我母亲是被我父亲害死的,我若是要报仇便是要杀了我父亲,您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狠辣,不顾亲情?”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苏郁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恨!我恨他,恨他的负心薄幸,恨他完全不顾念二十多年的夫妻情份,生生将我的母亲磋磨至死,还有我姐姐,若不是他,我姐姐本该嫁一个与她品貌相当的夫君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而不是早早便离开人世。
每每想到这些,我便恨他,也恨我自己,我救不了姐姐,也救不了母亲,让她们一个个都离我而去。”
宁惜月的死死的攥着自己的前襟,似乎只要她一松手,心便会碎成一地。
“你对他还有亲情吗?”苏郁离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