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张天衡一声怒吼,从梦中惊醒,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进入由机关术主导的梦境中。
昨晚太累,张天衡没有洗澡直接便睡了。“才凌晨五点。”张天衡喘着粗气,起身去洗澡,床上枕头湿了一大片,张天衡的手不住的颤抖。
张天衡泡在水里,看着自己的双手,竟是不知是因为那人吃人的场景导致的,还是那个挂在斩马刀上的孩子导致的。
机关术能够控制自身的情感,有大成者会用机关术去抑制机关术带来的副作用,但这样会会消磨道行,所以大多数人还是追求极性。
仅是昨天一天,便让他回到了解放前,这机关术跟没练也就没了区别,当然,身体上的增幅是没什么削减的。
在水里待了很久,他的手才不抖了,张天衡起身,离开了水池,发现自己竟是出奇的精神,一点都没有道行被消磨的样子。
换过衣服已经是六点,张天衡又躺到了床上,鲜血横流的场景在他脑中挥之不去,然而,他并不打算消除这份记忆,这是他必须经历的。
在他不断的自我宽慰的情况下,竟是感觉好了不少。一颗名为恐惧的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只是在这颗种子还未成长起来时,主人便没了养分供给,在这个少年不断消磨道行之后,它竟是从少年的身体中消失了。
七点,张天衡去了正房,自家俩兄弟已经坐在那里,准备吃饭。“爹呢?”张天衡问道,张辉道:“去国师府了,二哥,昨天交手过鸳鸯湖后,你去哪了?”“肝疼,去走走。”张天衡答道,“打铁,出城,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知道,昨天带着几个侍卫就敢自己去拓跋家,张天衡,你是不是缺心眼?”张敬之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张天衡想了想,说道:“我有分寸。”“你有分寸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张敬之看向他的眼神带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张天衡没说话,张敬之叹了口气,说道:“吃饭吧。”
三人沉默着将饭吃完后,先后离场,两人走时,都拍了拍张天衡的肩膀。张天衡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这怕是一个月都练不了刀了,心态还要快些调节过来,离开时对前来打扫的仆从中的一个说:“打扫干净,还是别太动脑子的好,多累啊。”那仆从顿时一僵,直接跪了下来,“二少爷,我…”张天衡将他扶起,趴在他耳边说道:“没事,我知道你们知道,都别越界了,不然,谁都不好过。”言罢,便离开了这里,仆从看到张天衡离开后,赶忙打扫完后便离开了,只是那与张天衡说话的仆从独处时,脸上便不再带着恐惧,看了眼张天衡住的房间,微微一笑,眼中带些玩味。
很快,到了出发去觉醒的时间,三人上了马车,去往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