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衡来到醉仙楼,雨墨与一位白衣少年正在交谈。他在旁边听了一会儿,那白衣少年谈吐不凡,气质突出,与此相比,容貌倒是不重要了。
张天衡暗道:这是试探来了。随即走到雨墨身边,坐了下来,将书放在桌子上。雨墨看了那书一眼,微微皱眉,“什么玩意儿?”张天衡轻敲桌面,那书自行翻开,“小玩意儿,你看看是什么玩意儿。”说着话,却是看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面带微笑,看向雨墨,问道:“雨墨兄弟,这位是?”雨墨拿起书晃了晃,又扔给了张天衡,漫不经心的说道:“昨天拉我睡大街的那个。哦,对了,这个叫文芳。”张天衡摆摆手,“知道了。”
张天衡笑道:“文家小公子,怎么有闲心来找我们这种小人物?”文芳面不改色,“风清都半年没有修士来了,两位是头一遭,我自是要看看的。”张天衡身体后仰,一手撑着脑袋,一阵风吹来,正好撑住他的身体。
文芳坐在对面,那风在桌子上方消失,张天衡笑道:“这种事,您也要管?这怕是不对吧?几个月前可还没有呢。”文芳手指一动,笑道:“两位来的时间还不到一天,没与任何人接触,就掌握了这么多消息,着实不简单啊。”张天衡却是起身,一只手拎起雨墨,没说什么,向外走去。
文芳见状没有阻拦,二人很快从他的视野中消失。等二人走远,醉仙楼内的人凑到文芳身边,文芳沉声道:“去让我爹来,消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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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到那棵大树下,看似指着书闲聊,实则以心声交谈。“说啥呢?那玩意儿上来就奉承一顿,我本来不想搭理他,忽然想玩玩,也就跟他聊两句,你这是什么话术?”雨墨问道,张天衡说道:“这书是文家放的。这城不太平,都有小心思。我们是从东边来的,那里就那几个国家。哪怕中州修士发展再快,我也不认为他们有和楚国抗衡的实力。所以他们会对我们的来历很敏感。我只是借一下楚国的大旗,仅此而已。”
“怎么扯上的?”“消息。”“你刚来不久,那消息绝对是编的,他能信?”“所以才说,经验太少,你也差不多。”雨墨踹了他一脚,“说人话。”张天衡揉了揉腰,反手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我没用机关术,纯猜的,猜对了,他信了。”
“啥玩意儿?这跟机关术有什么关系?”“眼界决定想象力。楚国的掌权者是项家,项脊上位后,对手下的约束更胜以往,军民同乐。这样一个人行事不会过于张扬,尤其是在某些布置上。想要对一个地方拥有绝对的统治力,要么布置在这地方的人实力强大,要么本地人心悦诚服。想想之前那帮修士,楚国有对他们动手么?而且,我们走到那,竟然没有楚国人,这说明,他们在修整,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对中州出手,即便出手,也不会大张旗鼓。
那么这座城的人,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强者,对机关术的理解,更是如同井底之蛙。就目前的表现来说,他们对我们身份产生怀疑的第一反应是监视,而不是请过去,这就说明,他们并不是特别害怕我们背后的势力,这就代表楚国动过手,但后果不是特别严重,只是让他们心生忌惮。
既然这样,就顺着他们的认知来办。修士的世界,最为骄傲的是什么?机关术。那我就不用机关术,让他们认为这个消息是我们身后的势力告诉我们的,剩下的,让他们猜去。”雨墨听得目瞪口呆,半晌后,问道:“你就不怕他们偷听?”张天衡则是一脸坦然,“如果他们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偷听,那认命就得了。五年的时间就能让这种人达到这种程度,那是我的命,与其他无关。”
雨墨听后沉默片刻,叹息道:“也是。”忽然,张天衡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你就不能谨慎些么?”雨墨揉着脑袋呲着牙,“我开结界了,他们能听到,我一头撞死在这!”
张天衡瞥了他一眼,站起身,伸手触摸那肉眼不可见的屏障,没能摸到。他不禁感慨道:“这玩意儿,亏你想的出来。咱们这般行事,我还真有点担心。”雨墨飞身朝着张天衡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张天衡弯腰躲过,雨墨没好气道:“有东西不用,白痴啊。”张天衡摇头道:“如果这地方有人实力比我们强,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