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死了。”沈墨七已经想开口十多次了,每次都被他憋了回来,就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这句话却从他嘴里莫名飘了出来。
走在楼梯上的橘右染头也不回,“名字?不知道,也与我无关。可能是那头白发太过显眼了吧,真是可笑,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要和每个人都打声招呼,做个自我介绍,以为是在过家家么。”
沈墨七沉默了,白发......
昨晚还近在眼前,看着夕阳的女孩儿,今日就已经永远离开,再不能相见了吗。
“有罪之人不是弱者,逝者已逝,何必再口出恶言。”洛将离毫不避讳地回击道。
“有罪之人不是弱者,可死的偏偏就是弱者。”橘右染无所谓道。
“哼,早听说扶桑人尽是些薄情寡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洛将离直言。
前方的橘右染停了一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刀,爆发出威胁的灵力波动,洛将离亦然眯着眼睛,面不改色。
沈墨七回头看了眼身后,他担心爱丽丝和蒂娜蒂娅会陷入恐慌。而沈墨七只能擦去汗水,强装镇定,他害怕有什么更糟糕的后果。
大家都是些十二三岁的孩子,可这里却只有他们这些十二三岁的孩子。
老师,真相,帮助,信任,危险,死亡,一切如同梦幻,不知谁之先至。
沈墨七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直到他到了艾莉西亚的房间,在学生们的簇拥中看到了那一具纯白的,冰冷的尸体。
她坐在床上低着头颅,左手和右手被精美的匕首钉在墙上,这匕首可能是宅邸所有物。手臂上干涸的血迹如荆棘一般缠绕而下,白色的被子盖住了双腿,白发垂在胸前,看不清她脸部的表情。
她洁白的睡衣被利器破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露出胸前纯美的肌肤,以及十二岁已经开始发育的,独属于少女的玲珑曲线......那儿有一道血淋淋的深邃伤口。
她死得一定十分痛苦,沈墨七捂着嘴巴,心脏冰凉到了极点,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耳鸣阵阵,沈墨七腿部突然失去力气,他向后扶住桌子站立。墙上那个滴滴答答的钟表,是不是在笑?它是在笑我吗?它想杀了我吗?
在场的龙语学生们表情不一,有人在检查着房间内部家具,有人暗暗观察着众人的表情,还有人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好了,你们不要再看了。请保持对死者的尊重,大家.....先出去吧。”一旁的洛小安莫名哭了起来,她拿出几张符箓,贴在墙上。
“你干什么?”洛将离质问她。
“我....我只是想保佑她,不被鬼邪所害。”洛小安呼吸急促,面对众人疑虑的目光和对她行为的不解。她再也不能忍受这里恐怖的质疑和寂静如死水一般的氛围,掉头跑去。
“哼,害人的,一般可并非鬼邪。”洛将离却并不畏惧周围人的目光,他走上前去,轻轻拨开艾莉西亚的白发,注视着她的脸颊。
“表情很是惊愕,应该是见面的一瞬间就被杀死了,没有还手之力。说明凶手可能是来自熟人的袭击,也可能是实力远在她之上。”
“胸部的伤口,嗯.....很深,这应该是直接死因,心脏已经被割裂了,停止了跳动。身体内部....我用灵力查看过了,暂时没有发现中毒的情况或者术式残留。”洛将离的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灵力外膜,代替了手套的作用。他仔细检查着伤口,做出自己的判断。
“局部尸僵,脚部已经硬的发白了,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的丑时到寅时,按玫英时间来说也就是凌晨的三四点——在钟声响起的时候。”洛将离向后走去,面无表情。
“抽屉里有一把左轮手枪,还有一柄伞,手枪上刻有紫罗兰的花纹。我见过它们,这些应该是艾莉西亚小姐防身用的术具......”阿道尔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两样物品。
薇尔莉娜走到床边,眼里露出罕见的忧伤,她叹气道,“既然是死于冷兵器切割出来的伤口,那么在场的「沈墨七」「爱丽丝」「洛将离」「橘右染」四人,就逃脱不了嫌疑。”
橘右染冷吸一口气,“我不想对你们拔刀,但刚才已经有人侮辱过了我的尊严,所以我警告你收回刚才的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剑拔弩张之时,乔玄木却独自站了出来,直到走到了沈墨七前。他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开口,“沈兄.....先说好,我并非在有意针对你,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但我想找出真相,这对大家都好不是吗......总之,你昨晚见过艾莉西亚对吧。”
乔玄木轻轻道:“我昨晚看见你们了,当时你们在花圃里说了什么,为什么那晚之后她就.....死了?也许我的话有些针对性,但你似乎是她最后见的一个人,对吗?”
众人目光转向沈墨七。
沈墨七哑口无言,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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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他,众神保佑,他是个高尚之人,愿意为他人挺身而出献出自己的生命。”出乎意料的是,反而是蒂娜率先站在了沈墨七的前面,张开双手护住他,生气地反驳道。
“哦?蒂娜小姐对吧?请问您如何得知呢。”乔玄木托住下巴,笑吟吟地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