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村长被吓得几乎失去理智,脑子里只剩下逃跑这一个念头,手里拖着那沉重的灭火器,此时这灭鬼利器被秦村长当作开路的镰刀用,身后如索命幽魂般紧追不舍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他的名字,秦村长捂着耳朵,心中不禁呐喊'秦朗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早知道灭火器对玉米秆没用,那他还装什么牛b?'
四周玉米秆越来越密,几乎没有可以挤过去的距离,秦村长已经没有力气挥舞灭火器来推出一条通道了,只能强行在玉米丛中窜行,家里种植过玉米的都知道,这东西叶子非常粗糙,就像砂纸一样。
秦村长忍着痛,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摩擦的不成样子,变成杯条挂在他身上,衣服下,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犹如古代用来杀人的酷刑凌迟一般。
“肚子好饿啊~孩子没有营养了~”
玉米叶摩擦出来的声音,落在秦村长耳中跟那小孕妇的声音无二,或许她的灵魂早已经融入到这片玉米地当中。
秦村长能感觉到,周围的玉米丛向他蜂拥而来,仿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汲取养分,拥挤的玉米丛让他喘不上气,甚至产生眩晕感,索性,身体上的疼痛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精神。
“绝不能死在这里!”
西装男的死法太过于震撼,秦村长这保守的中年人绝不允许自己的菊花失守。
看着前面已经排列成墙的玉米秆,秦村长心一横,径直撞了上去,玉米秆在承受巨大的撞击下断裂。
秦村长扑倒在一片空地上,作为一个在田间地头生活了四十来年的人,此时卧在这肥沃的黑土地上竟流出泪来。
他恨极了那些玉米,如果有出去的机会,秦村长发誓,他再也不种玉米了!
秦村长把头埋进土里休息了一会儿,呼吸着那股土腥味,他总算是平复了心情。
但转过头来,秦村长又猛然想到,在这片吃人的玉米丛中,又是哪里来的空地呢??
‘会是秦朗吗??’
秦村长激动的抬起头,入目却是披头散发的一张脸。
“卧槽...”
秦村长心脏一滞,他此时与红衣女人面对面,相隔不到四十厘米,他甚至能看清那散乱的头发后,红衣女人冲她咧开红唇,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完了...
秦村长白眼一翻,抽抽着仰头倒在地上,嘴里吐出白沫。
“嘿?他这是怎么了?”
红衣女人手足无措的看着被吓晕过去的秦村长,凑过去不是,走也不是,秦朗此时走上前来,盯着地上已经走了一段时间的秦村长,不明所以的看向红衣女人。
“这个...”
红衣女人有些尴尬,她本就是个大社恐,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敢说过话,但她不傻,光凭观察就知道谁是好人,谁有问题。
所以在发现自己进到玉米丛后,她果断抱上了秦朗的大腿。
红衣女人挠了挠头,不知道怎么跟秦朗解释,毕竟谁都知道秦村长是跟他一起的,总不能说被自己吓晕了吧??
“我可能...形象有点不太好...”
红衣女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低着头不言语,秦朗看着她披头散发身着红衣的样子,别说,还真有点厉鬼那味儿了。
秦朗无奈的伸手将红衣女人披散在面前的头发捋好,一张清秀白净的脸终于显露出来:“这不挺好看的嘛...”
“大半夜披头散发,亏你也想得出来啊。”
要不是察觉到她身上的人味儿,秦朗都差点认错,当初上车前,秦朗就看到六个黑影。
西装男、小混混,小夫妻俩,再加上校服少女跟拾荒老太,正好凑齐了,而红衣女人,跟秦朗他们一样,也是凑巧上了鬼大巴的倒霉蛋而已。
红衣女人低着头,白净的脸上不知是被秦朗训的羞愧,还是什么原因,竟连耳根都泛起红晕来。
“太...太丢人了...”
红衣女人蚊子般哼哼了一句,今天她太过倒霉,先是出来写生汽车抛锚,去坐客车还掉进了水坑里,要不是天色太晚,她宁愿走回家去,她这副落汤鸡的模样实在太丢人了。
已经晕掉的秦村长不会知道,他眼中红衣女人身上种种的可疑点,其实都是误会而已,他分析了半天,压根一个没对。
秦朗这种社牛是体会不到社恐的心理的,现在唯一麻烦的就是,被吓晕的秦村长谁照顾。
周围这些玉米秆虎视眈眈,时刻都有可能围上来,已经尝过人肉味的妖魔们是按耐不住冲动的,简称有瘾。
红衣女人像个鹌鹑一样,低着头,眼神时不时偷瞄一眼秦朗,不得不说秦朗这小子还是有一点烂桃花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