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面走向桑格，他只是随手一挥，那一堆的毒虫就纷纷从桑格的身体上掉落下来，在地上不断扭动着身体。

桑格的疼痛一下子减轻了不少，不过长时间的折磨，还是让他变得虚弱不堪，这一时的休息恐怕只会让他对后面受到的痛苦感到更加难以忍受。

“告诉我，是谁为你提供的仙人血？”无面和善地问道，甚至在说话的时候用法术抑制了桑格身上的疼痛。

“你是大荒的人，对吧，呵呵，我们也算是同乡了，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呵。”桑格不屑地笑了一声，他很清楚自己受到的这些痛苦都是无面在背后主导的，现在却又来装好人了。

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毒虫带来的痛苦已经足够了，现在该是用柔和的态度让眼前的这个人服软的时候了。

这就是鞭子和糖。

通过痛苦使一个人变得软弱，再在对方软弱的时候，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善意打开对方的内心，

桑格猜到了对方的意图，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毕竟他现在只是这些人手中待宰的猎物，只有仙人血的情报是自己活命的唯一依仗，一旦暴露，恐怕他就离死期不远了。

所以桑格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哪怕无面说出了他的来历。

他在享受着难得的喘息，过了好一会儿，等到无面法术效力开始衰退，疼痛再次侵蚀他的大脑之时，他才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们，想要毁掉临渊城……”

“不，怎么可能呢？”无面立马否定，顺便再替他施加了一个法术，“我们是想要好好地管理这座城市，想要让这座城市在我们的手中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适合居住。”

“难道你觉得像现在这样的临渊城就足够了吗？外面还有无数的妖怪，你们还得每天在城外冒着生命风险巡逻，说不定哪天你被妖怪迷惑，消失的无影无踪，都没人会注意到你。”

无面将手指放在嘴边，再次扯出一个笑容。

事实上，城内的生活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安稳，只要不离开城市，不离开守护他们的城墙，大多数人都可以度过一段安稳的人生，一直到城内出现变故为止。

不过在他看来，除了安于现状的人，一般人都不会对自己的环境感到满意，他们都渴望着一个“更好”的环境，但究竟何为“更好”，他们却并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义，只会不断要求“更好”。

有的人渴望的是更多的金钱，有的人渴望的则是更大的权力，还有人的渴望着他人的尊重，可是这种渴望却很难走到尽头。

拥有了十万，便会渴望百万。

当上了士兵，就会想要再当将军。

得到了一次的尊敬，可能就听不进反对的声音。

总之，如果向他人问：

“足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