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东客的眉毛拧成一团。此前,他暗地里与龙库尔班频繁接触,对方对自己一直是毕恭毕敬的,他从龙库尔班态度的巨变中判断:焉耆皇族这是要“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被压迫了十余年的龙突骑支,敢于奋起反抗?东客在焉耆王庭安插有细作,为何无人回报于他?焉耆军队围而不攻,究竟意欲何为?龙库尔班不知还有何“后手”?……
这一连串的疑问,东客已无暇细想。每年“年度宴”这一日,他最为关心的事情始终都是:参会教众能否压制一年的毒性?以往皆是巳时祭火大典完毕后,众人便分食和有“化羽浆”的“祭天馕饼”。若是耽误了服用的时辰,会造成怎样的恶果?他的心里,完全没底。
既然敌军暂不发动进攻,便需尽快想办法解决这“首要任务”!东客藏于背后的左手,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他的亲信收到掌使的“暗号”之后,层层传递下去,直传到距离炊事房最近的那名亲信——木合塔尔处。
木合塔尔是个机灵人,他趁着教众布阵应敌的混乱,佝偻着身子欲潜至烤炉处取饼。只可惜,他堪堪奔出几步,却被西飒高声喝止。
西飒身形一闪,便将木合塔尔提到了场中央,摔在东客的跟前。“东客掌使,他是你的人吧?鬼鬼祟祟地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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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瓮中捉鳖”之计,郭旭扬等人筹谋已久,西飒自然不会放过奸细东客的一举一动。
“这……”东客的思绪在电光石火间飞转,随后,他故作淡定地摇了摇头,“他的确是我的部下,但我不知他要干什么。木合塔尔,大敌当前,你不随众退敌,乱跑什么?”
“掌使大人……我,我,您,您不能……”木合塔尔瞬间明白了:自己已沦为掌使大人的“弃子”。他害怕得舌头都打了结,他不知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能说?他不想死,但他心中了然:若是泄露了机密,自己的结局,将比“死”更可怕!
对上东客冰冷而残酷的目光,木合塔尔顿感寒意袭遍全身。他猛地一颤,紧接着,一口浓血和半截断舌,自口中狂喷而出。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木合塔尔就咬舌自尽了……
“东客掌使,你对他做了什么!?”长久以来,北牧对东客都抱有一丝丝的希望。如今,这如沙粒般虚无缥缈的“希望”,已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