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飞盏长得大概是好看的,年轻俊秀的少年,但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在朱水云这个脸盲看来没什么吸引力,没有惊艳到印象深刻的地步,所以她的心态很稳。
寒风吹拂他单薄的衣衫,让他的脸颊红了,吐气带着白雾。
白雾朦胧,带出来那一字一句。
“我来自荐枕席啊,水云大人。”他眉目微弯,笑了笑。
这句话说得吐字清晰,不紧不慢。他温和有礼,表现得坦坦荡荡,好像在说,我来作诗一首一样,甚至带着优雅文静的气息。
“自荐枕席,就这样?”朱水云手肘撑着窗沿,托腮,挑剔地斜了一眼。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很普通的长衫,灰扑扑的,是天外天的库存仆从服。头发用一根同色系布条束起来,发尾有些潮,顺滑服帖,看出来来之前洗了澡洗了头,换了一件新衣服,除此之外,没了。
这自荐枕席,表现得真敷衍。
钟飞盏听见这个回答,一点也不失落,反而笑了,他撑着窗沿跳进来,朱水云微微扭头,没有动,也没给他让位置,看他凑到自己面前。
他微微歪头,撒娇一样,悄声笑道:“我不懂,好姐姐,你教教我吧。”
朱水云正百无聊赖轻敲着窗沿的手停下来,抬眸打量着他,过了几息,才微微弯起眸子,藏起内里的暗芒:“……你想让我教你什么?”
却见,他歪头认真想了想,凑近朱水云,好像说悄悄话,在她耳边轻轻道。
“嗯,教我,怎么才能活得更久一点。”
“我很听话的,”他抓住朱水云的手,轻轻摇晃,软声说道,“教教我,好不好?”
烛火映着他的侧脸,暖意驱不散哀默的黑沉。眼里雾光破碎,他此刻没有笑,微微抿起了唇,带着无声的祈求。
朱水云的呼吸一滞,闭了闭眼睛,她承认自己的确被轻轻戳到了。
她收回之前的话,还是有几分勾人的。
朱水云啧了一声,伸手将他拉过来:“如你所愿。”
她觉得好像一大块冰,乖顺地坠到了自己怀里。
从钟飞盏的住处到这里距离不近,他穿着一身单衣走过来,又没有内力,早就冻得冰冷僵硬,连发丝上都结了淡淡的冰霜,鸦羽样的睫毛挂着碎雪,这份冰冷完全没有熄灭热火,反而让朱水云觉得,更诱人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她脑子浮起一个想法:这美人计有点段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