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而又暧昧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成功被恶心到了伊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抬手就是一巴掌,似乎不解气,反手又是一巴掌。
清脆悦耳的两声,打在同一位置,勾玉一侧的脸颊顿时红肿一片。
勾玉怔然片刻,居然直接捂着脸咧嘴狂笑,俊美的五官兴奋到扭曲,额角处甚至已经浮起了拼命克制的青筋。
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毫无顾忌地直视着她,嗓音里满含赞许,“我很开心。”
随即粗暴地拽住她后脑的头发,穿过桃花林,一路拖行飞回山之巅的宫殿。
原本就奢靡的宫殿里外早已妆点的遍布红绸锦色,几个二八少女模样的婢子低垂着头站在两侧迎接。
“我没耐心了,直接带夫人去换装。”勾玉随手丢下伊月,女婢们携着淡淡的桃花香一拥而上,后者头皮还在发麻,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好几个人半抬半带着走进内殿里。
古朴的镂空香炉自炉腹传来浅淡木香,一丝一丝白烟极快化在空气中,给原本空寂的内殿带来阵阵暖意。
当冰凉的手指触碰到皮肤上时,激的伊月抖了一下,泛起鸡皮疙瘩。
耳边传来一声声娇笑。
“请夫人放心,奴只是主人用桃木塑成的傀儡。”
少女们娇笑吟吟,力气却大到伊月无法挣脱,只能握紧红绫不放,如砧板上的鱼任由自己被她们摆布。
换衣,梳妆,点唇,戴凤冠。
嫁衣似火,衬的本就白腻的肤色更加晃眼,脸颊两侧上了些许的桃色胭脂,如罂粟花般秾丽,稠艳。
不像新娘子,倒像吃人心的鬼魅。
等一切穿戴好,她们簇拥着伊月走到勾玉面前,他脸上的巴掌印和身上的血迹都消失了,又恢复了谪仙如画般的人物。
眼前的人身穿与他同样式的红袍,俏生生现在自己面前,这一刻,所有的阴郁和晦涩一扫而空,清浅的凤眸柔和不已,欢喜与惊艳,令人沉醉瘆人的温柔爱意在眼里交织着。
以及,势在必得的侵占欲。
太微被他系在同色的金丝蛛纹腰带上,修长如松竹的手执起伊月的手相握,如清泉般温吞柔和的嗓音缭绕响起。
“夫人,该在天命石上合籍了。”
伊月甩开他的手,冷嘲道,“情人相悦相守,应在天地之下,亲友见证,天命石前合籍刻名结为道侣……以上这些,我和你哪点符合?”
“况且我已有心悦之人,你知道的,我中意的便非他不可。”
“我知道。”勾玉含笑,“所以我才会顶着这张我极为厌恶,恨不得生生剜下的脸,因为你喜欢,所以我才忍住了呢。”
明明音色温柔得似掺了水,却让人听的无故冒出冷汗。
握着伊月的手被加了力道,一路将她半拖半拽到那块破石头面前。
两人相对而立,合礼之前,伊月出声打断,神色罕见的认真。
“我喜欢索隆,罗罗诺亚·索隆,很喜欢他。”
瞎子说瞎话的时候良心会浅浅痛一下。
斯密嘛塞…索隆大帅哥,又委屈你了,谁让我们不是第一次了呢,这造谣能力熟练的张口就来。
伊月在心里默默地给他道歉,好在这一次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勾玉原本还含情脉脉的乌瞳浮出极为残忍的冷意,“呵~不要再试图惹怒我。”
一团黑雾飘飘荡荡游出来,一直躲着看戏的心魔前来助攻。
【喂,傻逼!看看这个。】心魔慢悠悠地说道,只不过这语气怎么听都像是不怀好意,【这可是好东西。】
勾玉来不及深究心魔的事,颇为急切的将漂浮出来的那团黑雾嵌制在两指之间,用力碾开,记忆蹿进自己的脑海里。
湛蓝的海水中,两道身影紧紧下相拥在一起。
青筋隆结的麦色粗臂紧拢着细腰,健壮的麦色肌理贴着白到发光的嫩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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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发男人的脸庞因沉沦欲海而性感撩人,他刻意纵容之下,由着怀里的少女高仰着头索取。
唇齿厮磨。
高清无码的画面一帧一帧放完,勾玉脸色难看的可怕,黑暗阴郁,强势又暴戾顷刻间便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铺天盖地的灵能压制住伊月,紧接着,一声细细的、像是丝昂断裂的声响缓又慢地自她白腻的手腕间传出。
撕心裂肺的剧痛成倍席卷而来,伊月艰难喘息着,感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痛苦。
直到她的手筋……被完全挑断。
右手不自然下垂,指节细长,指骨精巧,就连上边的指甲也幼嫩如花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再也抬不起来,如精致的装饰供人观赏。
【即“因”生“果”,不够…还不够……】
伊月疼的呲牙咧嘴,趁着呼吸的空档,暗骂心魔,“他娘的,感情疼的不是你啊,脏东西快闭嘴吧。”
骂完,心中思绪流转。
殊不知不知自己这般又傲气又可怜的惨样有多惹人疼爱。
勾玉叹了口气,脸上笑容依旧柔和,对着伊月不轻不重地责备道,“都说了,你要乖的。”
伊月平复呼吸,缓缓站直身体,颤着音道,“我说真的,我喜欢他。”
嘴上说着索隆,心里却念着大白熊。
一想到贝波奶凶奶凶的样子,伊月忍不住失笑,霞色衬着苍白透明的皮肤,整个人添了点生机。
演技超常发挥。
勾玉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甚至听见弦呲啦呲啦断掉的脆声。
“好好好……”
一连几声,戛然而止,只余下一声声尖锐嘶哑如野兽般吼叫。
那张似她的脸,如今印在勾玉这儿,癫狂扭曲的样子肯定丑陋又刺眼。
伊月有些庆幸自己瞎了,喃喃道,“她才不会如你这般。”
空气,死一样的安静。
她?还是……他……?
勾玉不知。
生来掌控万物,强大自我占有欲极强的生物所认定的小狗,只会被永远掌控,禁锢在身边。
自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宠物有反抗, 忤逆,抵触,逃离的意识。
光在脑袋里想想,她都是罪该万死。
勾玉笑出了声,笑得很低,很哑,像是极为艰难地才从喉咙中挤出来的。等笑意散去,瞳孔只余一片足以让人窒息的,阴郁浓稠的暗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