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白春挨着郁时缓缓坐下，身子微微朝她倾斜，目光自始至终黏在郁时身上，满是藏不住的宠溺与慈爱。

闻着蛋炒饭的香气，郁时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她乖巧点头，随即大口大口往嘴里塞饭，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食的小松鼠。

水白春瞧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眼角的皱纹都跟着笑意层层叠叠地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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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幺儿累坏了吧？人都瘦了一圈。”

“哪有一圈。”郁时笑道：“这才去几天呀。”

水白春抬手轻轻替郁时捋捋耳边的乱发，轻声说：“可是在外婆眼里，这几天就好比一整年。”

郁时咀嚼地动作顿住，她抬头看着水白春关切柔和的眼神，心头一软。

“外婆，之后你就留下来，好不好？”她说：“我给您养老。”

水白春身子微微一怔，抬手缓缓摩挲郁时的手背，眼里闪过动容，脸上却故作嗔怪：“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外婆哪能让你养老。”

郁时认真道：“外婆，您和妈妈分别这么多年，心里肯定不好受，如今我们婆孙相认，我想代替妈妈好好孝敬您。”

“您要是不想住在家里，我就在小区里给您买套房子，我过去和您一起住，到时候咱们有空就去散散步。”

“还有童童姐，她想留在京都进阴阳中转站工作，我们可以一起住。”

她当然是希望外婆住在闻家，家里人多，还有营养师、家庭医生，可以保障外婆的身体健康。

但她怕奶奶不习惯。那她可以以调查局副局长的身份，在小区里申请一套小一点的房子，把奶奶接过去住。

如果可以，她找机会问问大舅舅他们，愿不愿意留在京都。

水白春的眼眶泛起泪光，把郁时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沉默良久，喟叹一声：“好，外婆不走了，守着我的乖幺儿。”

郁时高兴地应了一声，抽空咽下嘴里的饭，撒娇道：“外婆，这蛋炒饭太香啦，我妈以前是不是也馋您这手艺？”

外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目光飘向远处，像是陷入往昔回忆。

过了会儿，外婆回过神，拍了拍郁时的手：“那可不，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嘴馋起来半夜也要我给她做，吃得比你还香嘞。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眼，就轮到我的乖幺儿咯。”

郁时闻言，笑了笑，继续吃着蛋炒饭。

昏黄灯光仿若一层薄纱，轻轻洒在外婆身上，勾勒出她温婉的轮廓，把她镀成了旧时光里最温暖的模样，静静守护着此刻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