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善俊听罢,心头一颤。其实云凝夕暴毙,他同样感到非常可疑,而且杨昰事先给云凝夕传递消息之事,韦善俊并不知情。然而他和汤予能够脱困,重见天日,皆仗杨昰与叶法善之功。瞧着一旁身受剑创的叶法善,再瞅瞅满地尽是云圣宫之人的尸体,韦善俊终是长叹一声,说道:“汤予,你杀戮太重,做事不分青红皂白没有分寸。况且自从得了那柄胜邪剑,我即觉得你身上的邪气越来越重……”
“够了,我用不着你来数落我的不是。”汤予根本不想听下去,吼道:“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世间的恶事、错事全是我做的,你们又能把我怎样?”
叶法善许久没有出言,他见汤予神情激动,忙道:“汤大侠,你误会我们了。其实……”
未等叶法善说完,汤予猛的一摆手,说道:“叶道长,你不要说了。你们是正人君子,武林大豪,我汤某却只是个卑鄙歹毒的江湖浪子!”
叶法善连连摇头,不知如何作答。汤予稍顿了顿,愈加慷慨激昂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日起,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行我的独木桥,咱们之间再无瓜葛!”
叶法善、韦善俊同是一愣,叶法善忙道:“汤大侠,好端端的怎讲出这样一番没来由的话?”
眼下汤予只求发泄心中的不悦,哪里顾及别的。他见几人神情错愕,顿感痛快不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左手撩起衣襟,右手长剑一挥,“嘶”的一声,一块尺许长的布角已被他割了下来。汤予狠狠的将布角摔在地上,说道:“古人有“割袍断义”之举,今天我也学学古人。叶道长、韦前辈,你我之间的情义自即日起便如同这块衣袂一般。”汤予说罢,负气而走。
叶法善、韦善俊四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唯有云靖儿焦急的大声喊道:“汤予,你发的什么邪疯?你要去哪里?”
汤予哪里理会她的话,眨眼间出了陵园。云靖儿又急又气,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随汤予而去,唯有看着叶法善轻声说道:“叶道长,这可怎生是好……”
叶法善久历江湖,但碰到今夜的事也没了主意,望着汤予的背影半晌无语。云靖儿呆在原地思潮翻滚,终于一跺脚朝汤予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