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位年近五旬的妇女,人很瘦,皮肤干枯蜡黄,头发须白稀少,属于女人的美好花期仿佛已经从她身上完全凋谢了,像枯败的植株,萧疏,无精打采。
瞥见南栀她们过来,她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地看一眼,随即转向窗外。
“王秀娥,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患者听到名字,没回头,也没说话,机械又平静地摇了摇头。
昨天刚做完子宫肌瘤手术,没有家属陪同,自己签的字,今天依旧孤零零的坐着,不声不响不吵不闹,远远看去,宛若一尊即将落定的雕塑。
小桃给她量完血压、体温,换完挂在床底的尿袋,笑嘻嘻地说:
“阿姨,您的体温和血压都正常,等会儿还要挂三瓶消炎吊针,不叫家人过来陪你吗?”
王秀娥缓了好一会儿,才迟钝地从窗外收回视线,她看了看小桃,又看向南栀。
女孩脸颊满满的胶原蛋白,没有化妆,肤如凝脂,白里透着自然的粉,唇色如温玉,像枝头的花瓣一样饱满。
真嫩啊。
她空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没头没脑地说:
“他比你小些,还在读书。”
“谁?”小桃下意识接话。
“我儿子。”
“噢,在读书啊,难怪没时间来陪您。”人在八卦面前总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小桃继续问,“那您丈夫呢?”
“他啊,”王秀娥脸上浮现第一个表情,嘴角勾起嘲讽,“在陪小三。”
话落,满室唏嘘,其他病人全都同情地望了过来。
王秀娥恍若未觉,突然问南栀:
“医生,我都十年没有跟他同过房了,为什么会得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