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骨灰,我一直带在身上。就等着他来接我的那一天,我能和他走。
我们年轻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毁掉了我们一个家。我想死的时候,能和他在地下做个鸳鸯鬼。”
她说着,低声笑起来。
像是很憧憬似的。
眼睛都在发光。
农妇抱着她,安安静静地掉眼泪。
“有时候,我也很好奇,你说我从生下来,就从来没做过什么恶事,为什么这件事要落在我身上?这个世界上几百上千的人会坐那一辆公交车,为什么会是我?”
夏幸姑脸上一点恶意都没有,眼里坦坦荡荡的一片澄澈。
似乎,她是真的不明白。
而不是想让谁替她。
齐修没说话。
这种情况下,似乎应该保持沉默才对。
这世上最有效的安慰,往往就是沉默。
但也许也不是,沉默也有可能,是人无话可说。
“妈,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你看,我也长大了,我们院子里的鹅也开始生蛋了。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恩赐了。”
农妇抱着自己的妈妈,像是小时候妈妈抱着她。
耐心的哄着。
“乖,没事,爸爸没有了,还有妈妈。对不对?我们两个就是一家人。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
齐修婉拒了他们留她吃饭的邀请。
临走时,她拿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符箓,问她:
“你眼熟吗?”
夏幸姑点点头:“我好像看见过,但就瞥了一眼,不知道上面的花纹对不对得上。”
“没关系,这就够了。”
齐修转身要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
心中默默念诀。
随后,
吹了一口气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