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祥云还未散去,昊天氏也随之落下神念。
天帝之威还在宁远之上,如汪洋山岳,令人望之生畏。
昊天氏身披九色离罗之衣,戴七映朝晨之晖冠,佩昆山之玉,履黄日之靴,项背圆光,面容被灿烂辉光遮掩,看不分明。
其袍袖微微鼓动,气机略一外泄,便让在场除宁远之外的众神如遭雷击,立时恭敬行了大礼。
宁远法眼清明,只见昊天氏周身日月星辰元气流转,伏光流景,深浅难测,如若一挂浩瀚天河,涵盖了天地万灵。
这气息如今虽是引而不发有意收敛,但也叫人觉着巍峨浩大,不敢冒犯。
宁远行了一礼,与昊天氏目光交汇间,只从中窥见一片漠然死寂。
昊天氏看也不看拜倒一地的众神,定定的看着宁远,半晌才道:“既然你虽不愿受帝君之位,我也不好强求。只是以你的位阶,若不能得个尊号荣养,倒显得我薄待了你似的。”
宁远哪里愿意和此方世界深度绑定,便道:“陛下言重了,我不是个耐得住繁文缛节的性子,此后便归隐道场求索大道,这加尊号之事实在是不必。”
“且我从赤松子手中得了雨师之位,正好就着这个由头让众人知晓,也不输帝君尊号。”
宁远百般推诿,说什么都不愿意接受封诰。
昊天氏见此也不多言,只说了些勉励的话,复又赐下灵丹仙馔,算是褒奖众神行治水之事。
天帝神念散去,宁远便吩咐众人各回居所,无事不得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