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与绮霰这般被卖入平康坊,来去全可凭鸨母决断不同,这等获罪之人需得教坊司点头才行,寻常人家寻不着门路,其中艰难自不必说。
绮霰将之后用不着的衣裳绢花分与众人,各自叙别,转头往后院厢房探望锦屏。
锦屏卧床日久,神思恍惚魂不守舍,连绮霰推门进来也不曾察觉。
“可好些了?”
绮霰见她这般模样也是心中感叹,劝道:“你原是个心思重的,可这病里最忌多思,你如何不听劝?”
锦屏勉力支起身抬头看她,见她顶上一道红气结成明灯,大放吉光,便知她八成是遇着喜事了,扯出笑脸道:“本该贺你一贺的,只我带病之身,若叫你沾染了反倒不好。”
“何出此言?”
绮霰温声道:“莫非你数次相助,我焉有今日?这般说便是与我见外了。”
顿了顿又道:“你这病来的古怪,不像是风寒也不是时疾,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不如托人去观里卜上一课?”
锦屏只是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我怕是不好了,何必费这心。任凭神仙也罢,治得病治不得命,不过是挨日子,且看个人造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