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顾渊不爽的冷哼一声,那种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这陈家小子怎的现在蔫坏蔫坏呢?老夫……这辈分上,好歹他得喊上一句世叔吧?我和他爹也算是拜过把子的,怎的算计起自家人来还这么……”
“侯爷!就是因为您是自己人,我家君上才如此……”
顾渊一愣:“怎的?我还得感谢他不成?”
“哈哈!侯爷啊侯爷!您不妨看看,那楚燕……我家君上可曾想过将他收入麾下?”
文士大笑道:“若非侯爷与我家君上两家世交,青州的魏老将军只需坐等侯爷与吴王拼个你死我活,最后大军南下一举夺了徐州便是。”
“侯爷以为,在下所言然否?”
“哼!”
顾渊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哼唧两声,不满道:“就是忒阴损,将我后路都堵死了!”
“侯爷勿怪!我家君上用计算计侯爷不假,可若说这夏朝能扶,侯爷又岂会落得这般田地?”
“我家君上可是说了,侯爷麾下兵将,虽说算不得当世之精锐,可你我双方交战,即便能拿下徐州,也非得损兵折将不可!对将军而言,战争难免死人,可若是有办法,能少死一些总归是好的!”
“这天下纷争,有人为私利,有人为权势,有人为生民立命……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归是有人要死去。”
“可这对我大明而言……不同!”
文士一脸坚定,目光之中竟然涌现出一股炙热之意。
顾渊闻言,下意识问道:“有何不同?”
“一家哭总好过万民哭!”
文士幽幽一叹:“西宁军纵横北境,外人只知这支天下雄军战无不胜,往来不败……”
“然,唯有我西宁军军中之人方知,每有战争……家家户户皆缟素,这中原大地之上,新鬼烦冤旧鬼哭,侯爷以为,若我大明重塑天地,可这天下依旧是之前的天下,又有何意?”
顾渊默然。
虽说,眼前这文士说的一家哭好过万民哭,有些不对场景。
可大概意思他却是明白。
身为将领,他又何尝不知,他在朝堂加官进爵……背后都是军中将士家眷的哭嚎。
古语有云,好男不当兵!
可这天下男儿蜂拥挤入这军营之中,为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