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话锋一转:“这龙种非同一般,乃是妖类中的佼佼者,天生大神通,轻易便能成就散仙果位不说,其传承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几大正宗的立派之时!”
有个身材壮硕的虬须男子沉声问道:“既是如此,又如何能衰落?莫非是有起有落,如今到了谷底,未来还要上升?”
老叟摇头道:“自碧波府立下,就不曾跌落过旁门上宗之位!”
“那如今因何衰落?”
老叟就道:“此次这碧波府的遭遇却不同,根源还要追溯到一百七十多年前的魔劫之上!那时魔门兴起,血魔大兴,威胁天下!当时的魔门之主已将那血神大法修到了惊天动地、道染天下的情况!便是几位正道的仙人出面,也要被压制,甚至还有两位被血魔侵蚀,直接入魔堕落!”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发凝重。
“一时间,魔焰滔滔,中洲有陆沉之势,但因血海不灭,魔君不死,纵有诸多神通秘法、法器神兵,面对那近乎于道的血魔之威,近乎无计可施,再加上当年……”
话至此处,忽然一顿,随即老叟才道:“危急时刻,却是那碧波府之主用天赋神通,将血河吞入腹中,又让几位仙门宗室出手将自身封禁,这才算是解决危机!”
那虬须男子奇道:“如此说来,那碧波府岂不是魔劫功臣?又岂会衰败?”
老叟一听,张口欲言,但不知触动了什么心思,忽的叹息,摇头不语。
先前那宽袖大袍的少年、女扮男装的女子等人,却是好奇不已,再次追问。
就在这时,那黑衣道人轻笑一声,竟道:“那是因为,这血魔之道既是接近于道,自是成了天地间的一种韵律,那位水府之主好意吞没,挽狂澜于既倒,却没有料到,血魔之道连绵血脉,被他封禁血海,反而让一众血脉侵染魔念,如今那碧波府中,大概也已是人人皆有魔性,处处有入魔之险了吧?”
说着说着,他摇摇头:“估计还是那水府之主还镇压着血海,因此未死,所谓的正道几家不好动手,换成过去,早就将这水府上下尽数诛灭,因果相关的全数夷平,连文献记载都会烧的烧、封的封,让后世之人再不知晓!”
“这话如何能随意说出?”
听得此言,虬须男子等少数几个外来面孔,忽的神色微变,惊疑不定。
那老叟却是瞪大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死死的盯着黑衣道人,眼中有着一抹激动之色。
其余众人众人先是疑惑,继而有人感慨:“怎么还一唱一和,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孙老,你还找了个托儿?”
他们这群人多数只是凡俗,在这玉碑界中,仙门之事轻易不会外传,涉及凡俗,往往还会抹除相关记忆,因此这老叟说了好多年书,众人也只当是传奇志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当不得真。
见着虬须男子等人模样,甚至还有人笑道:“几位外乡人何必担忧?我看你们的样子,也是江湖中人,胆子怎么这么小?这些都是假的,若是真的,不说旁的,就说这孙老头,年年说这些仙门隐秘,不怕被追究?”
“啊这……”虬须男子正待再说,却见这茶馆中的众人突然都神色一怔,而后如同失神的行尸,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男子当即面露惊慌之色,与余下几个不受影响的气血高手相互对视,接着小心翼翼的观察人群,见众人散去后,两名身背长剑的男女。
叮铃铃——
那男的手上晃着一个铃铛,走入茶肆后,冷冷看着黑衣道人,口中却对那老叟道:“孙茂,我宗好心给伱一个落脚地方,让你靠着说些仙家琐事来聚人念、苟长生,可不是让你在这里胡乱言语,提及禁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