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一百年,也或许是两百年,她原以为自己应该忘却了这里的模样,可当她踏入这里的那一刻,那些曾经的回忆疯狂的冲刷着她的脑海,窗沿下的花朵、桌子残缺的一角、床头柜上那本厚厚的相集...属于他们的笑声..
她合上敞开的木门,沿着墙壁漫步,手指扫过满是灰尘的长桌,上面还有一盒未破封的饼干。
她轻轻颔首,撕开那饼干的包装,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果然不出她所料,完好的包装内空无一物,里面的饼干早已经不翼而飞,是被某人在某个清晨用小把戏偷偷吃进了肚子里,然后他会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痛斥奸商横行。
是啊,这里是她的家,无论时光如何飞逝,她又如何忘却呢?可她为什么一直不敢踏入这里呢?
是害怕回家后再无他轻声打鼾的声音吗?是害怕回家后再也见不到那个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捧着一大堆零食的身影吗?还是害怕孤独呢?
她以为她的家很大,大到足以让她因为一袋零食追着他满屋子的跑,好似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可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家很小,小到有他的地方才是家。
镜流沉默地在床头柜前立足,她犹豫了很久,还是伸手拿起了那厚厚的相集,用衣袖擦去上面的灰尘,轻轻翻开相册的第一页,映入眼帘的并非是用手机拍摄的照片,而是一张画像,上面的颜料早已经凝固,这些鲜艳的色彩历经千年仍然将画中的内容描述的栩栩如生,仿佛还发生在昨天似的。
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约会吧,那时的宣夜大道人声鼎沸,上了年纪的画师坐在角落里抽着旱烟,可能那一天他们是画师唯一的客人,毕竟随着科技的发展,画像已经被渐渐淘汰,很少有人愿意坐在原地摆出一个姿势安安静静地摆上一两个时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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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们就是那唯一的意外,他们兴高采烈地坐在那,思考着要摆什么姿势,浑然不觉一两个时辰是难熬的,后来他实在坚持不住了,那龙尾就缩在膝盖上,轻轻地倚靠着她的肩膀就打起了鼾声,她倒是不困,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任由画师记录下那一个时刻。
镜流轻轻抚摸着画中那人的侧脸,那股悲伤又如同海潮般袭来,可她没有眼泪,或许是早已经习惯,她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端详着,白色的纸后隐隐透着一行字迹,她小心翼翼的翻过来查看,这才发现上面有用黑色笔写的字迹。
“第一次约会,没吃东西,所以饿的睡着了,但我的侧颜还是很帅,她也很美,但我的尾巴为什么酸酸的?是被人一直捏着吗?”
镜流忽然一怔,她放下手中的画像赶忙翻看着其余剩下的照片背后,果然上面都有一行行的字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晨钟未响被镜流拉起来练习剑法,很饿,饿的没精打采,古人常说秀色可餐,可为何肚子还是咕咕叫?”
“加入云骑军的第一天,好累好饿,但被镜流看着我也只能挺胸抬头,装出一副就这的不屑表情,但我好想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