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盯着杯中倒映的半轮弯月没有说话,又或者说她只是单纯没有听到白珩的声音。
白珩扫了一眼镜流的手机屏幕,若无其事的小口小口喝着茶,热气翻滚的蒸汽在鼻尖弥漫,渐渐也模糊了她的视野。
“听景元说匹诺康尼给仙舟送来了请柬,是家族为了庆祝匹诺康尼的加入而举办的盛会,听说热闹的很,我们也去吧。”白珩戳戳镜流的腰。
镜流缓缓地回过神来,只是笑笑摇摇头,去匹诺康尼的理由名正言顺,可江凡没说,也没让她去,她就觉得不想去了,应该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
她们并肩站在屋檐下,雨滴拍打在星槎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打铁声,镜流捧着茶杯出神,白珩摇晃着尾巴微不可察的叹气。
镜流就是这样,话不多,看上去像是立在雪山之巅的孤傲白莲,但骨子里却永远都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有很多次白珩都觉得镜流在无时无刻散发着母性的光辉,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满满的安心。
你有委屈的事可以找她倾诉,有高兴的事也可以找她倾诉,只要白珩和她倾诉时不说自己是江凡的小老婆,镜流从来都会听她说,而不是举着剑狂追她几十公里。
所以白珩才会叹气,才会想去匹诺康尼,因为她看起来那么的坚不可摧,其实骨子里是个很温柔很专情的小女人,真心爱着江凡那么多岁月,陪他一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反正只要江凡需要,镜流永远都在,无论是需要她的爱还是她的剑,她从来不在乎付出。
可如今江凡暴露了‘本性’,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了,虽然她也暗暗鼓掌叫好,但还是注意到了镜流的不对劲。
并非是伤心,也绝对不是什么不爱了,只是可能镜流觉得江凡需要她的时候越来越少了,既不是往日的长相厮守,也不是任务时黏在一起的姿态,她觉得自己的剑已经快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