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就能脑补出一张面容精致却显得有些刻薄的脸。
爸妈?是指白荔湾那对言姓夫妇吗?
魏清颂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将号码给拉黑。
他们算哪门子爸妈?她爸爸叫魏思华,妈妈叫云佩兰,和白荔湾那家高不可攀的贵人没有半点关系。
本就心情不悦,这三条忽如其来的短信,更是让她烦闷不已。
若说六年前她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有所憧憬,那么现在,就只剩下厌恶了。
言家人给她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噩梦和悔恨。
怀着满腹心事,魏清颂漫无目的走在街上。
街道两旁是一排排店铺,气氛很热闹,可那些热闹全都与她无关。
明明耳边充斥着欢声笑语,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还真是好笑,她曾经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年,如今才猛然发现,这里早已没有她的归宿。
曾经她以为陆景明会是她的归宿,可是现在,陆景明恐怕恨极了她。
隔着商店的橱窗,她看见婚纱店内有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正喜气洋溢地试穿着礼服。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穿上洁白的婚纱,和陆景明白头到老,可是……她现在还有留在陆景明身边的资格吗?
像陆家那样的家庭,真的能够接纳她?
最初的一腔孤勇,经此消磨,已经所剩无几,她开始犹豫,也开始后怕。
六年前的那件案子,如同梦魇一般如影随形,让她做了两年的噩梦。
而这些痛苦,追其根源,罪魁祸首就是言家,他们怎么好意思再来找她?
她转而修习心理学,原意是想救赎自己,在Y国的时候还好,有导师和爸妈的开导,她和从前一样开朗。
自从回到棠州,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不断刺激着她,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她明显感受到,她在逐渐变得焦虑忧郁。
魏清颂站在橱窗外,怔怔望着纯白色的婚纱,那样干净的颜色……真是说不出的美好。
可她已经配不上这种干净的美好。
“小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