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姜寒儿忽然眼珠子一转,在姜六爷和另外两位中年人错愕的注视下。
她豁然转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陈道临鞠了一躬:“陈家主,对不起,是寒儿错了。”
陈道临有些尴尬。
他是真想夸赞,却没想到被姜六爷脑补成了脸面一事。
紧跟着,姜寒儿嫣然一笑:“陈家主,陈东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陈道临看了看外边:“应该快到了吧,我让他即刻赶回的。”
姜六爷恼怒的瞪了一眼姜寒儿。
这丫头,当众问男人什么时候到,算什么礼数?
可姜寒儿却是直接无视了他的眼神,浅浅一笑,安静的坐回了椅子上。
眼前尚算和谐的一幕,若是被陈东和龙老知晓,一定会惊掉下巴。
因为这和他们预料的截然不同。
事实上,不仅陈东和龙老。
就算是整个陈家,看到眼前一幕,也绝对会懵逼的。
自从姜家降临陈家以来,任何接洽,都是陈道临一人亲力亲为,甚至还向所有人隐瞒了。
这几天,整个陈家都被姜家的阴霾笼罩着,人人担忧。
谁能想到,这正式会客厅内,却是谈笑风声?
陈老太太的住所,佛堂内。
靡靡诵经声回荡。
陈老太太跪坐在蒲团上,祥和的面向金身佛像,闭目捻珠诵经。
一旁。
陈道平和陈天生恭敬等候。
相较于陈道平的古井无波。
此时的陈天生,却难以遏制,眼镜下的双眸中,时不时地迸射出欣喜的光芒。
终于。
陈老太太睁开了眼睛。
“那个野种畜牲,真的回来了?”
“妈,确实回来了,现在正往会客厅去呢。”陈道平说。
陈老太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目光阴翳怨毒,沉吟了许久,冷冷一笑:“这次可关系着姜家的一条人命,陈道临怕是保不住他了。”
“妈,不到最后,还不能高兴太早,家主这几天可都是瞒着我们所有人接洽姜家人呢,谁知道现在结果是什么样?”陈道平冷静的说,眼中精芒闪烁。
一旁正暗自欣喜激动的陈天生,却是目光一窒。
但。
陈老太太却是洒然一笑:“那是陈道临自知理亏,也心里有数此事陈家绝不会大张旗鼓不计代价的抵挡姜家,所以才暗搓搓的自己揽下来了,暗中接洽隐瞒众人,若是他能解决此事,早已经公布于众了,又为何此时急召陈东那野种回来?”
闻言。
陈道平眼中的担忧一扫而空。
陈天生眼中也再次迸射精芒。
陈老太太摆摆手,仿佛成竹在胸般,挥了挥手。
“天生,去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椁,好歹是陈家的野种,就算是野种,也自当不能一张草席裹身。”
说着,陈老太太再度闭上了眼睛。
“陈家家中有杀孽,沾染血祸,老身也该多念几遍经文,超度超度,洗涤陈家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