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趁机逃走。
而那些跳进河里,冲上画舫的人,也果然失败了。
他们只是民夫,靠着一时激愤,冲动之下做出了“忤逆”的行径,摸上画舫后,那股子热血就有些冷凝。
画舫上有楼让的亲卫,河东县衙的差役,他们手握兵器,都不需要噶刀出鞘,就能吓得民夫们瑟瑟发抖、连连后退。
“该死的贱民!居然敢谋逆!”
“该杀!都该杀!”
楼让暴怒了。
他本就心性扭曲,来到沂州后,更是处处不顺。
差事不顺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被拉来跟楼彧那竖子对比。
楼彧算什么东西?
一个生性顽劣的混账!
现在懂得装模作样了,骨子里却还是那般的可恶、可恨。
偏偏,周围的人仿佛瞎了一般,看不到楼彧的虚伪、恶劣,却还将他当成什么温润君子、儒雅公子!
啊呸!
凭他一个贱婢所出的庶孽也配!
出身低贱也就罢了,还品行低劣,目无尊长。
楼让牢牢记着断腿之仇,若不是总想着“以牙还牙”,让楼彧也同样坠一回马,他早就动手了。
他不是没有机会谋害,而是被限定了谋害的手段。
他必须要让楼彧也坠马,摔断腿,成为人人嫌弃的残废。
下毒、刺杀等,或许更快捷、更能成功,可楼让就是偏执的坚持着。
楼彧:……呵呵,我的好叔父,您高兴就好!
YY吗,随便!
左右楼让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楼让:……谁说的?我定能成功!
如果实在不能让楼彧也坠马,楼让会退而求其次:只要弄死楼彧,死法毋论!
他已经埋了暗棋,啧,楼彧真以为自己多厉害,把楼氏坞堡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
他啊,还是年纪小,根本不懂得人的贪婪、嫉妒等,有着怎样的杀伤力。
话题扯远了,不提楼让对楼彧的某个阴谋,只说在画舫上,楼让看到那些被抓住的河工,眼底发红,杀意沸腾。
还是崔载,知道人工的重要性。
河工本就不多,杀一个少一个啊。
楼让还总是想赶超杨睿,却又不肯给钱给粮……若是再掉一部分,河道事务将会更加耽搁。
“……郎君,还是运河之事最为重要。”
“这些乱民,暂且留下性命,让他们戴罪立功!”
崔载作为楼让身边第一马仔,给楼让弄了不少钱粮,楼让对他还是颇为看重的。
关键是,崔载的话,很有道理。
杀掉,很简单,他一声令下,护卫们手起刀落,这些该死的乱民就都死了。
然后呢?
修缮河道的活儿,谁干?
死了,都是便宜他们!
楼让要让这些人,带着镣铐、枷锁,继续在河边干活……震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