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辞吼得歇斯底里,把顾湘竹都吓了一跳。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她看着他眼睛里遍布的血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没有被绑,一定会对自己动手。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自然是想把炼酒工艺从我手里骗出来!”
赵辞对她怒目而视:“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休想!就算我把这工艺带到棺材里,也不可能给你!”
顾湘竹淡笑着反问:“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
赵辞冷哼一声:“既然你有办法,为什么跟我废话这么多?”
顾湘竹摇了摇头,扯过来一张椅子,不急不慢地穿回自己的宫装,坐下之后才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辞:“你说……我既然如此看重你的工艺,刚才为什么还敢杀你?”
赵辞冷笑:“若你真的敢承担杀我的后果,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知道她没有吹牛逼。
因为她的确动了杀心。
顾湘竹摇了摇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练功房的大门便凭空打开,随后素手轻招,便有一团东西从庭中月桂树的鸟巢里飘了过来,缓缓落在她的手心。
赵辞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刚刚长出羽毛的幼鸟。
此刻正在嘤嘤啼叫。
这娘们修为有些恐怖,隔空取物不说,力道竟然能控制得如此精准。
顾湘竹随手一挥,练功房的大门便重新关上。
赵辞面色微凛:“你这是干什么?”
顾湘竹没有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下一刻双眸之中便焕发出一丝神光,在神光接触到幼鸟的瞬间,它的身体便僵了一下,随后便有一团白雾飘出。
白雾很朦胧,但似隐隐有影像浮动,似乎是这只幼鸟的视角。
模糊的影像中,似乎有大鸟在给它喂食。
而大鸟喂食完飞走之后,它的目光就落在同巢的蛋上。
随后,它背过身去。
吭哧吭哧好像在顶着什么东西。
最后,有东西咻得从巢中落下。
顾湘竹淡淡道:“这是杜鹃的幼鸟,寄居在其他鸟的巢中,刚才你看到的便是它的记忆片段,若你将这魂雾炼化,它一生经历的东西,你都能够感同身受。”
赵辞:“……”
好家伙,不愧是魔教妖女,果然特娘的会搜魂之术。
他脸色有些难看,却看向她的手心:“但你搜魂之后,这鸟便死了。你搜了我的魂,便不可能守住你临歌的产业,苦心经营这么久,你不舍得!”
“哦?为什么一定要让你死?”
顾湘竹淡淡一笑,眸中神光再现,这下化作一缕轻雾,钻入了幼鸟体内。
下一刻,刚才失魂暴毙的幼鸟,又重新动了起来。
羽毛并不多的双翅拼命扑打,挣脱了她手掌的范围。
摔到地上。
死了!
顾湘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把你制成我的傀儡,轻而易举!”
赵辞:“……”
好家伙。
难怪能在魔教混成圣女。
这手段属实有点恐怖。
他定了定神:“既然你称那些东西是魂雾,凭空将魂雾灌入其他躯壳当中,你的消耗不会小。何况,即便你完全读取了我的记忆,你就有自信一言一行不露出破绽?尤其是,不在我父皇面前露出破绽!”
顾湘竹反问:“怎么?你想赌一赌?”
赵辞心头微寒,却冷哼一声:“放我一命的是你,不敢赌的人分明就是你,现在却问我想不想赌一赌,你不觉得你强装主动的样子很好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