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刚刚在院长办公室,他触碰到了一直被布蒙着的物件。
他也终于知道摆在院长办公室中的,被布蒙住的是什么东西了。
那是一面镜子。
陈珩找遍了整个病院,也没有发现可以清晰的映射出人像的物品。无论是玻璃,餐具,或是地面,全都进行了特殊处理,反射出来的人像都模糊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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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查看监控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但他是没办法溜进一直有人监管着的监控室的。
其次,林院长和杨一对于自己过分宽容了,杀死自己明显是一个更加简单高效的方法。他们除了对自己,只对谭康如此宽容。
因为什么呢?因为……因为谭康是客户预定的商品?
陈珩回忆到这里,头痛几乎让他的太阳穴炸裂,他干呕了一声,但没有停止思考。
那我呢?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们对我如此宽容,并且不杀死自己呢?
陈珩有些撑不住自己了,他慢慢地滑落在了地上,脑海中的一幕幕记忆飞快闪回着。
“陈珩”患有精神分裂症,并且疑似患有人格分裂症。
但档案室中并没有名为“陈珩”的病人档案,也就是说,“陈珩”并不是病人。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陈珩记起了杨一的话语,眼前的迷雾骤然显露了一角。
他慢慢地站起身,打开了水龙头,这次水龙头中流出的并不是血液,而是清亮的水,很快水就蓄满了洗手池。
陈珩朝着水中看去,看到了一张没有皮肤的可怖脸庞。
那是“医生,李建元”的脸,但那也是陈珩的脸。
为什么杨一在第一次带自己进安全通道时,会做出那么拙劣的试探?
因为他并不是在试探,他是真的信任自己,陈珩想着。
杨一和院长能让自己活到现在,除了自己也是商品以外,还有一种可能,陈珩默默地想到,那就是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同样参与了这场器官贩卖的勾当。
也是“我”,杀死了周焕斌。
“我”才是采摘器官的真正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