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打断了他的问话,说道。
男人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他说道:“你妈……也对,这么多年我也没去看过她,当年她生产的时候要是我陪在她身边,可能也不会……小珩,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在哪?还在奉天吗,我……”
“我知道了。”
陈珩没有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静静地握着手机,眼神有些失焦。
他头颅里的剧痛开始成倍增加,一些不存在的记忆疯狂地涌入脑海之中,电话那头的男人在陈珩母亲生产的时候失踪了,而母亲因为难产去世后他又不愿意带孩子,于是直接跑路了。
这些年来陈珩一直都是陆远家和楚岫家帮着带大的,那个男人二十几年里来看望过陈珩几次。
所以在陈珩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陈珩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电话。
这些记忆非常完整,逻辑也十分严密,陈珩甚至看到了自己在陆远家里生活的记忆片段。
不对,这不对。
陈珩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不是这样的,在陈珩的记忆里母亲并没有因为难产而去世,而父亲常年赌博酗酒,对年仅三四岁的陈珩和母亲进行了长久的家暴,母亲这才不堪其负,选择了离婚。
至于什么被陆远和楚岫家联合抚养长大更是不可能存在的事,他们当年只是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所学校上学。
“呼。”
陈珩吐气,两段截然不同的记忆在他的头脑中疯狂碰撞,陈珩死死地守着自己原本的记忆,他坚信自己的记忆是正确的。
两段记忆碰撞带来的尖锐疼痛几乎要将陈珩头脑撕裂,他面无表情地拨打着一个又一个熟悉的电话,甚至电话打到小学班主任那里去了。
但得到的消息都是惊人的一致,母亲的确是在自己出生的那年因为难产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