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那钱盒子里拿出了5000元作为路上的盘缠。把剩下的钱和盒子放在院子中间,然后把那几个货捆在一起。
走出了那院子,找了个公用电话报了警。
考虑到一路交通不便,我们在一个修车铺花800元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买了点吃的和地图。
俩人一路换着骑,离开了这寺水镇。
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们又去市场买了两身衣服,找了个小旅馆住下。
当天晚上我帮助仓木决行了几遍大周天。
这小子炁海一片混乱,可见修行没什么章法,全凭一腔血勇。我帮他梳理了八脉八穴,给他讲了内观修行的一些法门,都是我在西南民族学院学的那本《行炁大周天八脉八穴论》里的知识。
在他身上我仿佛看见了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我自己,真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在那丹巴上师的追杀下存活的。
他中的那烈火焚阳掌其实是丹巴上师将一股霸道火炁注入他体内,使他炁海被搅乱,
在我的协助下,他学会了徐徐化解之法。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可以痊愈。
“这下你死不了了,还要杀回那大兆寺吗?”我问道。
“你以为我是因为命不久矣才回去吗?
不是,我要救那受苦之人,我要打倒所有欺压弱小的人,因为我就是那被欺压的人,这世间没有人替我们主持公道!那我就自己主持公道!”他的一番话,打消了我的顾虑,他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烂命一条无所顾忌。
此行最大的威胁就是丹巴上师,但他估计现在还在我们跳车的那附近寻找我们的踪迹。
他估计怎么也不会想到,被他追击索命的这个仓木决,会来个回马枪,杀回那大兆寺,而且疯子还不止一个!
休整了两天,我二人骑着摩托走山路、穿草原、爬陡山、下雪坡、摔倒无数次,终于在两周后,抵达了大兆寺外。
大兆寺处于一片开阔的草原上,红墙金瓦,成片的殿宇,气势恢弘。
我们当然不能这么直愣愣的冲进去,这大兆寺,怎么说也是12大修行宗门之一,镇场的高手绝不止丹巴上师一人。
仓木决骑着摩托带我去了他的村子,说要打听一下大兆寺的情况。
说是村子,其实是一片稀稀拉拉的窝棚。
好一点的房子是石头垒砌的,更多的是破旧的毡房。可见村民生活很困苦。
我们二人躲在一个石碓后面,仓木决吹着口哨学鸟叫,他说他的伙伴听到声音会来找他。
现在情况不明,他怕大兆寺的恶僧报复村民们。
不一会儿功夫,一个穿着宽大长袍的十多岁男孩跑了过来。
“阿吉!”仓木决喊道。
叫阿吉的男孩赶紧过来小声喊道:“阿佳(哥哥的意思),你怎么回来了,大兆寺的僧人到处在找你!”
“他们没有为难你们吧?”
小主,
“没有,打了一顿而已,你在村子里没有亲人,他们没办法,只能打我们撒撒气。”
即便阿吉说的轻松,仓木决还是面露愧疚,他说道:“阿吉,这是我的朋友项北,这次我们回来,就是要把这大兆寺里的坏人们都打跑,把他们囚禁的奴隶都放出来!”
“真的吗?我阿姐也能放回来吗?”阿吉一脸的震惊。
“真的,现在,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你说,什么都可以,我跟你一起去都可以,我已经长大了!”
“不用你去,你要好好活着,你还有家人。我要你现在去大兆寺,看望你阿姐,顺便打探一下,寺庙里的那些喇嘛在不在,另外告诉关起来的人,明日凌晨3点,准备暴动!”仓木决说完,盯着阿吉的眼睛又问道:“阿吉,你能做到吗?”
“能!但是我每次去见阿姐,喇嘛都不让,我只能在寺外远远看一眼。”阿吉委屈的低下头,这个任务对于十多岁的孩子来说确实困难。
“那些喇嘛都贪财,我给你一些钱,你去假装供佛,把钱交给他们,他们会让你见的。”说着仓木决将我们一路剩下来的钱抽出几张100的给了阿吉。
阿吉把钱小心的踹进胸前宽大的袍子里,重重的点了点头。
做完这些,我们两人骑着摩托,到附近的协罗市,买了两大桶火油。
对,我们准备火烧大兆寺。
阿吉去打探情报也回来了。
阿吉说仓木决逃跑那天下的狼毒草,把寺院里的法台、喇吉都毒倒了,据说法台达瓦上师眼睛瞎了,其他几个高功喇吉也都半死不活的。
太好了,这就好解决了。
仓木决让阿吉回村子躲好。
我们二人躺在离寺庙不远的一个草洼里隐蔽起来,二人看着漫天繁星,等待3点的到来,即期待,又紧张。
“有没有想过失败会怎样?”我扭头问仓木决。
“不想,不退,不后悔!”仓木决坚定的说。
我知道,失败的后果我们都无法承受。
“那就拼命干!”我说道。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干!
3点已到,我们悄悄翻墙潜入大兆寺,也许是太多僧人被毒倒,又有不少出去追捕仓木决,所以并没有人在院中站岗或者巡逻。
我们先来到前殿,这里供奉的是普贤菩萨,那金身菩萨熠熠生辉,据说是真金镀造。
好一个大兆寺,将搜刮来的钱财金身镀佛,却对外面饥荒贫苦的村民不闻不问,佛,岂是这样供奉的?
那佛像后面是寺庙私设的囚牢,在庙里做苦力帮工的农奴,和囚犯都关在那里面。
门口有两个红衣小僧在看守地牢入口,我俩悄悄摸过去,两个手刀劈晕。
可这牢门是铸铁打造,锁链有一指粗,这岂是人力所能开。
我让仓木决闪开一点。
我抽出那杀猪刀,一个力劈华山,只听叮当一声!镇得我虎口发麻,刀差点飞出去。
那锁链一点缺口都没砍出来!
邪了门了,我拿起那锁链,借着火光查看,但见上面符文流动,是有禁制的。
原来如此!
虽然我不会解那禁制,但我懂得一力破十会。砍不开这锁链,我就砍那牢门。
那牢门有两指粗细的铁条焊制,看起来坚不可摧。
我退后一步,双手握刀,运足炁,使出全力!
一刀,火光四射,牢门轰然倒下!
仓木决露出佩服的神色。
进入大门,里面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是大大小小数十间单独的囚室。
听闻动静,囚室内众人纷纷站起,扶着囚室的铁栏向外张望。
那一张张脸,蜡黄枯瘦,衣衫褴褛,可见过着非人的日子。
有人认出来仓木决:“仓木尕娃,你没死啊?”
“仓木尕娃,你咋回来了?”
仓木决眼中含泪,一一抓住他们的手:“今天我带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