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望去,身后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类长相的,却也有不少奇奇怪怪的。有长着牛角的,有拖着尾巴的,有长着獠牙的。凌云看着这些奇怪的面孔,心里却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看这场面,像是这里正在举行什么盛大的典礼。
正当他即将走上台阶顶端时,突然,一把银色的短剑直挺挺地插入了他的心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红衣女子。只见那红衣女子松开刀柄,瘫倒在了地上。而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头脑一片空白,不一会儿,也直直的瘫坐了下去。身旁簇拥着他的人们大喊喊着“萧阳!萧阳!”一边喊着,一边伸手将他扶住。
身后广场上围观的人群见状,纷纷向前推挤起来,场面一片混乱。他也没有来得及去想为什么大家都管他叫“萧阳”!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完全使不上劲。
突然间,一个人影从人群中一闪而过,转瞬便出现在了凌云身边,凌云只感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自己高高举起,扛在了肩上,只一瞬间便远离了人群。这一切发生得都太突然了,速度之快没有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努力地想睁开眼,想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事,却彻底昏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凌云微微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脸上,有些刺眼,他伸手挡了挡,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却使不上劲,只能又躺了回去。
既然无法坐起来,他便侧过头,开始打量起四周来。这是一间宽敞的卧室,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身洁白如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制。床架上雕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床边摆着一个木架和一张圆木桌。除此之外,房中还摆着些其他简单的用具,正对着床尾是一扇房门,门框顶上挂着一个干枯的羊头骨,门上挂着个薄薄的帘子。门边正对着床的墙面上挂着面圆形的铜镜和一根绳子,绳子上面挂着些毛巾手帕之类的物件。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位侍女,手中端着一盆温热的清水。那侍女见凌云醒来,又急忙端着水盆退了出去。只听她在屋外喊道:“公子,萧大哥醒了!”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闪电般冲了过来,身影一闪便进了房中,停在凌云所在的床前。
进来这人侧着身子坐在床沿上,顺手将一柄短剑放在床边的圆木桌上。凌云看了一眼来人。这人约莫三十上下,身高足有九尺,比自己所在的这身躯还高出半个头,头发蓬松,散乱地披在肩头。最奇怪的是,他的头顶竟然长着两只牛角,足有半尺来长,两鬓垂下一缕长长的头发,脸上皮肤坑坑洼洼的,却没有胡须。
那人看着凌云惨白的脸色和发白的嘴唇,开口问道:“萧兄,你感觉怎么样了?”凌云看着来人,似乎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识对方的,只是虚弱地问道:“牧野,这儿是?”说话间,方才那位侍女端着脸盆又走了进来,她将盛水的木盆放在床边的木架上,然后从墙边挂绳上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将毛巾浸湿,再拧干,展开,挂在了木盆边缘,便退至一旁候着了。
那被称为“牧野”的男子道:“萧兄,放心吧,这儿是我闭关的地方,除了我和小露,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够找到这里”,凌云突然想起什么,急问道:“盈盈她怎么样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却不听使唤似的,脱口便说了。牧野回答道:“嗨,你都被她伤成这样了还念着她呢?放心吧,有她父亲和兄长在,出不了什么事,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凌云再一次尝试坐起来,牧野起身将他扶住,说道:“你伤得太重了,还是继续躺着吧!”说着,便扶着他重新躺了下去,一旁的侍女上前在后背垫了个靠垫,让他的头能抬高一点儿。
凌云看了看自己身上,此时的他赤裸着上身,胸口缠着一圈纱布,鲜血透过纱布渗了出来,在纱布上面映出了一块红色的血印。他转头对着牧野说道:“伤我的人不是盈盈,对了,看见那是什么武器了吗?”牧野伸手从圆桌上拿起那把短剑,递到凌云面前,说道:“呶,就是这个,我远远望见伤你的人竟是盈姑娘,便觉此事定有蹊跷。我便抢在他们前头,把你从人群中抢了出来,让小璐带到了这里!”凌云看了一眼牧野手中的短剑,这柄剑通体透明,隐隐似有寒气在其中呼之欲出,不由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说道:“寒冰刺?这是余尚春的贴身法宝,为何会出现在盈盈手中?”牧野闻言也是大吃一惊,随后,脸上却又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凌云不知他想做什么,只见他将短剑握住,剑尖朝下,剑柄朝上,手中使了使暗劲,只听“啪”地一声,剑柄被抓成了两瓣,里面竟藏着一大一小两粒药丸,小的这粒为暗红色,只有绿豆般大小,大的这粒为白色,有珍珠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