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宸扫视堂下,眼见那折子已经到了最后一人手中,李宸嘴角扬起一丝冷冽,同时朝羽延和影老看了过去,羽延微微点头回应,紧接着,李宸也是朝影老微微点了点头。
影老转身,缓缓朝着此时正看着折子那人走了过去,那人见到影老到来,朝着影老拱了拱手,将折子合上,双手递给了影老,影老接过折子,折返回去。
李宸扫视堂下,缓缓道:“六部、内阁、军机处,都来说一说,这折子你们有何看法?”
被李宸点到名这几大机构所属官员,不敢有任何的懈怠,齐齐跪拜了下去,儒首席道:“臣等有罪,陛下放心,臣等一定彻查此事。”
李宸不怒反笑,目光掠过堂下:“彻查?查什么呢?查清楚了之后又当如何?”
“这......”
堂下众臣,一时间竟是没有一个能够答得上来,李宸轻哼了一声,道:“秦文鹤,你掌管刑部,手里握着我华夏一切刑罚,你说,查出来了当如何?还有,直到现在为止,你们,还有你们这些站着的,难道就没有一人知道,是谁,给内务府递了这个折子吗?你们六部、还有你们,各自麾下的眼线探子,又都是干什么吃的?”
闻言,堂下众臣,无不神色凛然,齐齐跪拜了下来,李宸深呼吸了一下,轻轻冷哼了一声,沉声道:“马霆浩,你看了折子,又是何种想法?还有你,阿土尚书,你治下的工部,几年前朕交给你的事,你办妥了吗?都已经开始越权插手工部之外的事务了,既然工部的力气使不完,为何几年过去了,事情还没办完?”
“臣知罪。”
“臣知罪。”
阿土和马霆浩当即磕头,大声喊道。
李宸没有理会,转头看向儒法二人:“内阁以六部尚书为首,这几年,朝内各个方面都在改革,朕看到了成绩,但,朕是真没有想到,伴随成绩而来的,会是这么一出好戏,儒尚书。”
“臣下在。”儒首席恭敬应道,李宸直直看着他:“方才你说彻查?难道你是认为这折子内容有假?”
“回陛下。”儒首席摇头,恭敬道:“折子内容乃实情,但,折子,是工部专属折子,可为何不署名,此事,工部,乃至整个六部,包括内务府在内,必定都有牵连,内务府负责宫内一切事务,既然是外臣上奏折子,递折子之人,长相,内务府值守总不能不知道吧?还有,兵部署理之事,为何是工部上奏,却偏偏落了落款署名,六部看似互不干涉,实则牵连至深,各部之人想要获得其余几部专属空折,都不是难事,这件事,未必真的出自工部之手。”
此言一出,马霆浩双眸之中露出了一抹惊慌,急忙朝着李宸磕头道:“陛下,不是工部,难道就一定是我兵部?正如儒尚书所言,各部想要获得六部空折,都非难事,难道只有六部获得空折容易吗?鉴查院、六扇门、尤其是内务府,难道就会比六部困难吗?”
“放肆!”马霆浩话音刚落,影老、羽延、其余几部尚书、六扇门总捕等,齐齐看向马霆浩,沉声厉喝。
马霆浩所言,并非没有道理,但是,自身嫌疑都还未洗清,就忙着拖别人下水,这也就罢了,其所说之话,无疑是在质问李宸,顿时,所有人都倾向于此事就是兵部贼喊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