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今天就到这吧,您该洗澡睡觉了。”
“呀呀呀呀!姓宗的毛贼,待到本帅重整旧河山,踏破尔等贺兰山阙,斩你的项上人头……”
今晚,兆麟是真的醉了。
田亮亮也在借酒消愁。
在兆家吃了一个闭门羹后,他忿恨的浑身难受,身上犹如有上万只蚂蚁在啃咬他的躯体。
妈的,落井下石!老子这次真是下了一步世上最臭的棋,居然把生的期望寄托在一对狼子野心的父子身上!
二月天黑的很快,路上很快黑乎乎的看不清人了。沿街商铺的灯招牌闪着光怪离奇的各色霓虹灯在招揽生意。
走在路上的老田突然觉得自己饿的厉害,回家也是一个人,干脆就近找家饭店解决了晚餐吧。一路走一路寻摸,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新街口附近。
看着一家家常菜馆还挺像样,信步进了店,点了两个菜,要了一瓶洋河大曲自斟自饮起来。
店老板很热情,听着田亮亮口音像淮海人,便在忙完炒菜时过来和他聊天。
“兄弟是淮海人?”
“嗯。”
“我也是淮海人,我是郯邳县泇水人唻。”
田亮亮一愣,宗兴邦不就是泇水村人么!便停下喝酒仔细打量了一番店老板。
“你说你是泇水村人,我说个人你认识吗?”
“谁?”
“宗兴邦。”
“哈哈,怎么不认识,那是我亲哥唻。”
田亮亮噗嗤一笑,“哈哈,你真逗,我说他还是我亲哥唻,你真能攀高枝。”
“我攀啥高枝了?他当他的省委书记,我炒我的菜!别说他了,我亲哥是金陵首富我也没沾他什么光,我们可是一奶同胞的弟兄俩。”
“你叫个啥?”
“兴家。”
田亮亮这回信了眼前这个黑黢黢的汉子,这确实是贵为省委书记的堂弟了。
“你俩哥非富即贵,你憋屈在这小灶前不觉得委屈嘛?”
“嗨!一人一命哇!我的苦没人替我咽下。”
“那我一提宗兴邦你两眼还放光?”
“两码事,沾不沾光倒另说啰,大哥的成就值得咱自豪唻。再说了,咱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有多大本事吃多大饭,他真给我弄个公家饭我还真不一定乐意干!”
兴家话说的冠冕堂皇,田亮亮心想这个蠢货是个半吊子货,根本不懂权力的魅力,当然了也不能怪他,他根本没尝过权力的滋味嘛。
不过这个宗兴邦确实不一般!自己的堂弟在金陵炒菜糊口,他当大哥的居然不觉得寒碜?,央央江南省,哪里安排不下一个堂弟!不就是歪歪嘴的事嘛!
当然,这不并不是他宗兴邦有多正派,他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一个连堂弟都造福不了的人还能造福了别人?
哼,想必他宗兴邦连一件事都没帮泇水村人办过吧!
一个省委书记都没有我这个小小市委书记给力!我还帮家乡人们住上了洋房,开上了路虎。
哦,我已经不是市委书记了。
这一会功夫,田亮亮就由惊奇到亢奋再到颓废,全被兴家看在了眼里。
“老哥,你心里藏着事!”
田亮亮慌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哈哈,你又不是算命先生,还能看出我心理活动,我喝好了,结账吧!”
“86块的菜,50块的酒,一共136,我给你抹个零,你给130吧。”
田亮亮掏出200块拍在桌子上。
“抹什么零,凑个整,算你小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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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这个人!”
兴家第一次见有人这么付钱,死活不同意,起身去拿钱包找零,等他翻出了七十块时,店里已经没人了。
真有钱!
兴家咂摸着嘴若有所思的品味着头一遭收小费的快感。
世上根本没有解愁的酒。田亮亮踉跄着回到了马鞍山路小区的家,这个房不算小。
这是慈善总会分配他的,精装修,房有一百二十平方米,由于是顶层还带一个阁楼,阁楼得有个八十来平米,加起来近二百平米,足够用了。但和他在淮海市的住房条件来说,等于从别墅搬到了经济适用房,降级得厉害,让田亮亮寒酸落魄的感觉愈发强烈,实在提不起精神去打理重装,就这么凑合着吧。
进了屋开了灯,两脚蹬掉鞋,扑通一下子躺在软沙发上两眼瞪着顶壁发呆。
妈的,老子这次真是家里看壁虎——闭胡到家了。权力没了,慈善总会会长的职务含权量接近于零了!没有权,就没有利,就没有女人,就没有……,啥都不会有了!以后没啥盼头了,就等着熬日子退休吧。
想想这种苦逼的日子田亮亮就有一种撞墙的欲望,妈的,太煎熬了,生不如死啊。
孤零零的人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寂寞才怪。一寂寞就又想起了女人,田亮亮想起来前两天在淮海南湖水街别墅范红带来的琪琪和燕燕,妈的,太水灵了,还他妈的什么最佳造型模特最佳突破模特太他妈的能整活了。
正在神思奇想,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