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困哥,你不跟夫人一起吗?”
“她一直自己祭自己的。我从来没参与过。”
中午,佣人们做完了工,正在后院吃着饭。章晓兰提前吩咐过加餐。一桌子大鱼大肉,还有酒。佣人们都很高兴。
章晓兰拎着一袋子红钱来到后院。按照平北城的风俗,除夕至年初三,佣人一般是放假四天。如果要他们回来干活,每天都要给红钱。
佣人扔下碗筷,排队领红钱。章晓兰大方,每人一个大洋。佣人个个眉开眼笑。看见他们开心,章晓兰也开心。笑着笑着,鼻子一酸就想哭了——她想妈妈了。她妈妈现在在辽北,沦陷区。一个月没有书信来往,不知过得怎么样了。
忽的,她看见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躲在桌子底下。她们脸蛋脏兮兮、冻得发红,黯淡的目光底下惶恐不安。章晓兰问身边的管家陈伯:
“陈伯,这两个佣人为什么不来领红钱?”
她的语气平淡,目光柔和。陈伯的脸微微一红,尴尬一笑,想了想,回话道:
“回章姑娘,这两个小妮子是吴妈的女儿。她们家,她们家……”
说到这里,他看向一个中年妇女,沉声说道:
“吴妈!你来说吧。”
一众佣人都肃静了,让开了一条道,让吴妈过来。佣人们有的目光不安,有的事不关己躲得远远的。吴妈目光低垂着,诚惶诚恐地走来。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章姑娘。我们家还了债,揭不开锅了,所以,所以带着孩子来做工,蹭顿饭。”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像蚊子一样。接着,她又提高了声音说道:
“她们,她们很卖力的。”
吴妈低头想了想,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