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先松手,你凭什么——”
月光只知道男人在生气,缘由不明,未及说下去,就被他扣住半张脸,拇指粗粝而温柔地摩挲着瑰色的唇,阻住后头的话。
“你也不想在这儿和我吵,然后被人围观吧。”他语气轻缓,眉头却拧着,“回去说。”
回哪儿?
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咽回去。
她意识到他正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是浪费口舌,垂下脸敷衍地“嗯”一声。
因她恰到好处地示了弱,他表情缓和了些,等到上车时,已经能语气温柔地提醒她系安全带。
翻脸如翻书。
月光一个动作一个指令,扣好了,脸别过去看向车窗外。
车子启动,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忽然想起没听到熟悉的“小月亮”的声音,情急之下,探身按住他小臂:“你不是不能开车?”
原遗山低笑了一下:“我不也不能喝酒?”
可那天酒也喝了,今天车也开了,看来是任医嘱说什么,他只管百无禁忌。
她露出一丝不安,即便车子已经安稳向前行驶,仍试图劝他改邪归正:“原遗山,你不要这样,很危险。”
他瞥了一眼,见她真的着急,小脸煞白,只觉戳了心窝,语气正经起来。
“真的没事。”他说,“我一直谨遵医嘱,你没发现我这两天精神好了很多?”
顿了顿,放低语气道:“况且,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总不会拿你来冒险。”
月光刹那间无言。
搭在他臂上的手不知何时被握在掌心,把玩着手指,她凝视着,像见过很多次的、相爱的人拖手亲昵的模样。
毫没来由的,她胸口发堵,沉默了很久,才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出来。
车子不知驶向哪里,窗外的景色依次掠过,仿似一部倒放的电影。
如果这是一场目的未知的私奔,异国他乡,相濡以沫,岂非浪漫。
月光无声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又堕入了年少时始终为他左右的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