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抬头看向徐天放,徐天放一瞪眼珠,喝道:“没听见让你起来回话。”
陈良赶紧起身,规矩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我来问你,你可认得李英?”
陈良连连摇头,“不认得。”
“哦?那前日酉时,你为何放他们出城?”
“那日我正在东门当值,城门酉时关闭,大约酉时一刻,张知事来了。”
庄敬孝听到张知事,紧眉问道:“张知事,可是张鹤文?”
陈良点头,接着说道:“张知事找到我,言说有几人是他的朋友,稍后有要事出城,让给予方便。我本想拒绝,可是……”
“可是什么?”徐天放追问道。
陈良低下了头,“张知事给了小的银子,小的一时见钱眼开,便答应了下来。”
顾冲侧身问向庄敬孝,“这张知事是何人?”
庄敬孝点头道:“嗯,此人在府上分管建造,水利一职。”
顾冲点点头,又看向了陈良,继续问道:“你收了银子,便放四人出城,那这张知事可也出了城去?”
陈良摇头道:“没有,只出去了四人。”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你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如果走漏了风声,拿你试问!”
“不敢,不敢。”
徐天放看向顾冲,顾冲轻轻摇摇头,徐天放便道:“你先滚下去吧,等事情过后,再找你算账。”
陈良连忙谢过徐天放,向庄敬孝与顾冲施礼后,退了出去。
“看来他们是里应外合,张知事只负责放人出城,凶人早已在城外了。”
庄敬孝对顾冲道:“既然查到了张鹤文,那咱们回去审他就是了。”
顾冲却另有担心,说道:“庄大人,这张知事在府上做事,回去审他有恐不妥,依我之见,还是将他唤来徐大人府上。”
庄敬孝点点头,与徐天放商议一下,徐天放派兵士去了知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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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士来到知州府,衙役得知是来找张知事,便将兵士带到了张鹤文处。
“张知事,徐守备请你过府。”
张鹤文放下手中活计,眼中充满疑惑,“徐守备唤我前去,不知何事啊?”
“徐守备说,要修缮南门城楼,请你过去商议一下事宜。”
“修缮城楼这等大事,应与庄大人商议,怎能轮得上我。”
“庄大人也在徐守备府上,他们已经商议过了,只是这具体事宜还需请教张知事。”
“哦,庄大人在守备府。”
“是,庄大人还特意叮嘱,让你带上城楼图样前去。”
这样一说,张鹤文便放宽了心,让兵士稍待,自己去取图样过来。
张鹤文跟随兵士来到守备府,见到厅上坐着三人,徐天放与庄敬孝,还有一人他并不识得。
“见过徐大人,庄大人。”
张鹤文弯身见礼,顾冲打量了他一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面相白净,看起来是个斯文之人。
“嗯,张知事,你来了。”
徐天放一开口,张鹤文急忙将手中图样递了过去,“大人,这是城楼的图样,属下已带来了。”
“先放那里,此事不急,倒是另有一件事情,可要好好问问你。”
张鹤文眼皮闪动一下,听徐天放的口吻,他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不祥之兆。
“不知何事,徐大人请问。”
徐天放转眼看向顾冲,顾冲淡哼一声,“张知事,你可认得飞溅埔的李英吗?”
张鹤文将目光放在顾冲身上,虽不知他是何人,但能与庄敬孝,徐天放坐在一起,肯定是大有来头。
“在下认得李英。”
“你可知李英已经死了?”
“啊!这个在下不知,几日前还曾见过他。”
“张知事是在何处见到的李英?”
“在城内聚仙居,前几日我路过,刚巧见到李英与几人在饮酒,我还为他们付了酒钱。”
顾冲笑眼看着张鹤文,看来这个张鹤文心思缜密,他明白既然找到他,那肯定是知道放李英出城一事已经暴露,若是谎说不识,那一下就露了马脚。
“你付了酒钱,可与李英说话了?”
张鹤文摇头道:“我见他喝的正欢,同桌几人并不认识,便未与他说话。”
顾冲紧盯着张鹤文,不急不慢说道:“这就有些奇怪,你并未与他说话,却又抢先一步去了城门,你是怎知他饮酒后要连夜回家,而不是住在城中呢?”
张鹤文微微一愣,一时没想到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