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反正昨天也搂过了,仲队长死猪不怕开水烫,抱着人就是不肯撒手了。
穆翊回过神来,按着他的脑门将他推远,却摸到一手的湿冷。
这使他推人的动作一顿,停顿间,又感到紧贴在自己臂膀上的胸膛震得尤其快。
经此传过来的砰咚声,也相当清晰而剧烈。
穆翊反应迅速地问:“你做噩梦了?”
“没有。”仲雪之下巴抵在穆翊的肩膀处,闷声否认。
穆翊扯唇笑开,说:“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做噩梦被吓醒而已,是个人都会经历。”
说着,他在仲雪之毛茸茸的耳朵跟蓬松头发上来回摸了摸,“来,我给你顺顺毛儿。”
宠物受惊,作为主人的理应适当安抚一下。
被安抚的仲雪之浑身顿了顿,又缓缓放松,尾巴尖隐晦地甩了两下。
片刻后,仲雪之清了清嗓子,轻声问:“那你呢?有被噩梦吓醒过的经历吗?”
穆翊一边顺毛,一边回:“我也是人,当然有。”
仲雪之却是狐疑:“可我看你每天的睡眠质量,都好到离谱。”
闭眼就是睡,睁眼就天明。
别说被噩梦吓醒了,恐怕连梦都不会有。
穆翊沉默一瞬,随后道:“把制造噩梦的源头脱敏,就不会再被它惊醒了。”
仲雪之略抬起头,看着穆翊问:“怎么个脱敏法?”
穆翊一双笑眸子微弯,说:“用脑子把它录下来,然后每天、每时、每刻,逐帧逐秒地反复循环播放。”
“复盘得多了,你就会变成一个旁观者,反复观看同一段单调乏味的恐怖片,并从中获得高效的催眠体验。”
穆翊语气轻松,说得轻描淡写,但仲雪之知道,这其中的过程绝对超乎常人想象的艰辛。
就像反复扒开一道深刻的伤口,每一次都是更加深刻的疼痛和血淋淋。
仲雪之不自觉收拢双臂,将穆翊搂紧了些,然后道:“你这方法,听起来比噩梦源头还噩梦。”
“还行吧。”穆翊的语气依旧一派轻松,“挺刺激的。”
仲雪之沉默两秒,总感觉自己摸到了穆翊面对致幻物能够保持精神稳定的真相。
沉默间,穆翊在他后脑勺上拍了拍,问道:“你好点儿没?”